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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都各說各的,不再理會這位不好巴結的大商賈了。

顧長生經營著帝都最大的幾家典當行,雖為商人,卻不會笑面迎人、軟語逢迎;不知是不是總面無表情的緣故,已經三十五歲的他顯得十分年輕,乍眼一看,竟更像是二十來歲。

除了長得年輕、性格古怪之外,人們更喜歡議論的是他喪妻之後,至今未娶的事;聽聞他十五歲娶妻,年僅十六歲就有了一對龍鳳胎兒女,之後妻子離開了他,直到今日,都沒有再續絃,而箇中緣由,無人得知。

數杯酒下肚,顧長生手邊的酒壺已然空了。

他抿了抿唇,抬眼淡淡地看了看大廳外正在敬酒的顧司泉,而後又看了看桌上喝得酒酣耳熱、說得熱火朝天的客人們,自知自己格格不入,於是顧長生悄無聲息地退席。

夜風夾雜著白晝的餘熱,拂過顧長生的臉頰;顧長生挑著不顯眼的地方走,悄悄地繞到府門口,門邊的家丁見狀立刻迎上來,「老爺,怎不在裡面吃酒?」

「備車。」顧長生言簡意賅。

「酒宴還沒結束,您這是要去哪兒?」家丁又問。

「備車。」顧長生淡淡地說。

「是。」家丁摸了摸鼻子,不一會兒套車出來,隨即又有幾個丫鬟捧了軟墊出來,上車佈置了一番之後方下來。

在門房等了片刻的顧長生在眾人的伺候下上車,淡著臉吩咐車伕:「去林府。」

「好嘞!」車伕吆喝道,抖了抖鞭子。

「別讓少爺知道。」顧長生掀開車簾,對著家丁道。

這廂的喧囂聲方漸遠,那廂的勸酒聲卻越來越近;顧長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也不知道見了該說些什麼?也許只是一句「恭喜」。

如今兩人已成了親家,關係上應是更近了一層,可顧長生卻覺得,自己離林清越來越遠……哦、不,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觸及不到……思至此,顧長生突然很後悔來這一趟。

林家的大門就在眼前,車伕已經掀開了車簾準備伺候他下車,顧長生雙手攏在袖內,手指攪在一起,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下來;一入府,就聞得滿耳的笑聲,因為林清常年跟夫人云遊四處、識人無數的緣故,林府比顧府要熱鬧些。

林府的家丁一見是親家老爺,先是一愣,隨即又連忙堆起笑臉迎出來。家丁引著顧長生朝大廳走過去,林清滿是笑容的臉越發清晰,坐在他身側笑得溫婉的是他的髮妻,現下夫妻二人正與賓客交談甚歡。[切勿散播]

顧長生突然停下腳步,他去了該說什麼?依照他的性格,去了也只會煞風景、冷場而已……

家丁疑惑地詢問,顧長生略有些匆忙地吩咐他不要通傳,然後就落荒而逃似地繞過酒席,走到了後院;林府的後院有一方花架,藤蔓蜿蜒,嫩黃的花綴在蔓上,好不俏麗。

顧長生漫無目的地走著,他該回家的,卻因為太過慌張而繞到了林府的後院來;不過在哪裡也無所謂,他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這個地方剛剛好;顧長生走到花架下的軟榻上坐下,腳一劃,不經意間掃到了些什麼,他低頭看去,發現軟榻下面還有一罈酒,鬼使神差的,他拿起那壇酒喝了起來,並且喝得一滴不剩;他放下酒罈,面無表情地彈了彈唇角。

臉上的顏色沒發生一點的變化,眼神也是異常的清明,然而沒人知道,對於顧長生來說,當他的眼神過度清醒的時候,就是醉了!所以才會在下一瞬間,將那個靠近的男人當成是林清,才會胡亂地對他說那些話。

穿著大紅色喜服的男人趔趄著朝自己走過來,他的手中提著個空酒罈,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烏黑的鬢髮已有些凌亂,男人的鷹眸眯起來,銳利地朝自己掃過來:「你、你是誰?幹嘛偷喝老子的酒!」

「大哥……」顧長生眨眨眼睛,清明的眼光之中,已出現了幻覺。

「誰是你大哥,少跟我套近乎!」林鳳七大著舌頭撲過來,一把揪住顧長生的衣領,俊臉通紅,眼眶也有些發紅。

他一靠近,顧長生便嗅到了沖天的酒氣,這令他又醉了幾分,於是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男人的臉卻異常清晰起來,是林清,是大哥……「大哥,我們是親家了。」顧長生反握住林鳳七拽著自己衣領的手,湊得更近,一向面無表情的臉,竟顯露出一種近似於無辜與委屈的表情,他的舌頭並沒有打結,語氣也平穩如常,可他確實醉了:「我們是,親家了。」

「親、親家個鬼!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換了我老婆!」林鳳七的面容突然猙獰起來,他突然靠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