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變得畏手畏腳!憂人自擾!”
“暗香!”
凌霜一聲大喝,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暗香兩眼泛紅,眼看便要哭出來,又不由怒氣頓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退下吧,我想歇息一下。”
暗香當即掩面跑了出去,凌霜遲疑一下,最終沒有追上去安撫。
他很累,更累的是,這種疲倦似乎是因為他某種想法的改變而產生,不願承認,卻又矛盾的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來。
這種改變到底是誰灌輸給自己的?
凌霜的腦中浮現出一張非常燦爛的笑臉,令他不由苦笑起來。
是仇焰嗎?為何他的話最終還是對我產生了影響?我並不是一個容易改變的人,難道,這真得是我心底深處的潛念,被仇焰引匯出來了嗎…?
萬千絲縷仍未捋順,轉眼間便迎來了夜幕。
暗香一反常態的沒有出現,凌霜尋思她大概是真得傷了心,不由暗自嘆氣,留下一封與囑咐暗香的內容差不多的信,便孤身悄然離開了。
第十九章
凌霜輕功極佳,奇崖斷壁如履平地,悄無聲息地順利潛入了教壇中。
與山下及山間的重重守衛不同,山頂的教壇內竟出人意料的寧靜,凌霜甚至沒有碰到巡夜的弟子。過份的寧靜與陰沉的夜色令巨大的傲雪宮猶如死城般靜寂詭異,凌霜本能地感覺到一絲異樣,行動更加謹慎了幾分。
令凌霜詫異的是,早先聽聞的教內地板被鮮血染紅的傳聞竟毫無誇大成份,雖然屍體已被移走,但不知何故地上的鮮血卻未擦去,依然駭目地凝結在地面之上,連空氣中都佈滿了濃郁的血腥氣,仿如修羅場一般。
走過大廳、花園、迴廊後,凌霜終於確定並非是自己運氣奇佳錯過了守衛之人,而是根本無人看守!
難道這裡發生了突變?
凌霜當即向議事堂奔去,果不其然,不僅堂內空無一人,甚至桌椅上都覆了一層薄薄的塵土,少說有數日無人打掃。
凌霜沉思了一下,轉身向自己的寢宮走去。走進熟悉的殿內,層層紗簾隨著大門拂進的微風而輕輕搖曳,隱隱可見凌霜的睡床上躺著一個人。凌霜的目光一斂,當即手撫劍柄,慢慢地捋起紗帷,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漸漸的,凌霜又覺異樣,自己並沒有刻意閉氣消聲,若床上所睡之人有半分武功只怕早已醒來,但那人卻紋絲不動。而且,空氣中有股似有似無的異味,隨著凌霜的接近而愈發濃重起來。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惡臭混雜著藥水的異味,令人作嘔。
凌霜不由皺眉,強忍著胃部的翻滾,終於靠近了床榻。他小心翼翼地用劍鞘挑起紗帳,定睛一看,頓時再難忍受胃中的翻騰!凌霜急忙扭頭閃到一旁暗中調整呼吸。
沒想到床上竟躺著一具開始腐爛的屍體!面部已經腫漲潰爛,濃重的藥水味說明有人想盡量保持屍身完整,卻最終抵不過腐屍的侵噬,開始腐壞。
待凌霜平靜後,才發覺那具屍體令他有種熟識感,正在暗暗思忖,忽然,背後疾風驟起,凌霜當即反身一擋!頓時火光迸射,襲者的刀峰與凌霜的脖頸僅兩指之遙!
凌霜的目光倏然犀利,因為襲者竟是叛徒王長安!只見他滿眸殺氣,雙目佈滿紅絲,神情瘋狂,有一瞬間凌霜懷疑他已經瘋掉了。
王長安見偷襲不成,當即轉了刀峰,橫砍而來!凌霜當即弓身閃過,一彈劍柄,若雪劍飛鞘而出!猶如銀色的流星,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便被引向凌霜的手中。反身緊握,劍光微顫,凌霜的眼中湧起了殺氣。
“逆賊王長安,你惑亂教眾,慫恿眾人反叛,以至我教門徒自相殘殺,血流成河!本座今日便要清理門戶,為玉蓮教除害!”
王長安放肆地哈哈大笑了幾聲,再度揮刀劈來!王長安的武藝不俗,在江湖中頗負盛名,但與凌霜相比依然相差甚遠,但他每招每式都直逼凌霜要害,殺氣騰騰,大有豁出一切的架勢,只攻不守,倒令凌霜有些吃力。
若雪劍的寒光在昏暗的大殿內閃過流星般的光輝,一縱即逝,劍過留影。刀劍相撞之處火光迸射,黑寂之中二人糾纏的身影快如風、迅如雷,令人眼花繚亂。
凌霜與王長安的交鋒異常安靜,只有衣袂舞動與武器碰撞的聲響,二人皆沉默不語,全神貫注地投入打鬥之中。每招每式都憑本能使出,快劍與快刀的比試根本令他倆無從思考,一個猶豫的下場極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凌霜,你不是素來招招奪命嗎?怎麼這會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