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的長鞭。
花娘見失了先機,飛快地閃到一邊,做了個手勢,幾十道黑影頓時從叢林中閃出,每個人手裡皆持一條黑鞭,她摸了摸手上纏繞著的植物,“否則……花娘會生氣的嘛。”
原來剛才那一大串話都是為了拖延時間。
秦盛不知為何覺得鬆了口氣,彷彿這樣花娘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能是假的一般,但實際上誰知道呢,這玩意兒太說不準。
“嘖。”他終於皺起眉頭,拉著聞瑜的胳膊,後退兩步,那些持鞭人清一色的扎著長辮,竟是一群身材火爆的女人。
聞瑜疼得渾身打顫,冷汗涔涔,他一咬牙,從髮間抽出一根紅色的針狠狠地扎進傷口中,隨即便起身,“我們走!”
“入了花娘的地盤還想跑?!”花娘咯咯地笑,突然道,“這座山是我的山,山裡容不得男人染指。”
秦盛在樹間跳躍,突然覺得一陣惡寒,那樹的藤蔓竟然齊齊向他抽來,聞瑜一把擋在他面前,無數根金針湧出,他沒有回頭,“有毒,你別上。”
“哈,”秦盛回身把那些藤蔓砍去,然而下一秒又有更多的藤蔓襲來,“讓美人兒擋在我面前怎麼能行。”
“少廢話!!”聞瑜有些怒了,可礙於剛才的事遲遲不敢發火,他跳著躲過那些飛舞的樹枝,一個女人的鞭子擦著他的臉飛過,然後一聲脆響下,秦盛將那鞭子狠狠地甩回了女人臉上。
實在是一場混亂的打鬥,男人,女人,樹,鞭子,藤蔓,刀,匕首,毒針……一瞬間只讓人眼花繚亂,秦盛和聞瑜最開始還能穩居上風,然而,隨著聞瑜給自己的那一針的效用逐漸降低,他的身法開始產生破綻,身形搖晃,秦盛一把聞瑜把面前的藤蔓劈開,然後一陣劇痛。
“呃……”他忍不住低吟了一聲,低頭便見地上生出了和花娘身上相同的莖,那莖緊緊地纏著他的左小腿,分泌出一些透明的液體。
秦盛忍不住單膝跪地,他勉強用刀撐住自己的身體,花娘步伐輕盈地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用鞭子纏住秦盛的脖頸。
他知道,只要花娘一個小小的動作,那些隱藏在鞭子裡的刀片就會彈出來,給他一個愛的親吻——真可惜他的內力不足以回應這個*的示愛。
只需要一呼吸之間,他的喉嚨就會被割破。
樹林裡的打鬥聲已經消失,聞瑜站在一堆女人之中通紅著眼睛,“放開他!!”
周圍響起了細細碎碎的笑聲,姑娘們無一不捂著嘴笑,他往前走了兩步,花娘眼睛一眯,“別靠近哦。”
然後手上輕輕一動,秦盛的脖子就滲出了些許血液,花娘興奮地摩挲著秦盛的臉,“又或者說,你希望我在這上面劃幾刀?”
聞瑜站定,仇恨地看著花娘,腿上是被那藤蔓腐蝕出的傷口,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
“乖。”花娘點點頭,“那麼讓我問問吧,小公子,你是誰?你是不是玉花宮的人?”
聞瑜在一瞬間想了很多,他想著要麼乾脆在這裡坦白了吧,剛才他為了秦盛擋了那麼多次,秦盛能不能相信他是一個為了他能不要宮主之位的人。
可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一是他並不希望放棄宮主之位,二也怕他做的還不夠多,秦盛對他失了信任,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躊躇良久,從嘴裡吐出一個小門派的名字,把當時自己騙秦盛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花娘點點頭,“你們什麼關係?”
姑娘們笑得更大聲了,叢林裡迴盪著許多女人愉悅的笑聲,原本動聽悅耳的聲音重疊,迴盪,釀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效果。
如果那些死在林子裡的情侶們看見這一幕,想必就知道——花娘的審問。
她鄙視愛情,厭惡男人,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踏入她的地盤的男人都得死,若是情侶更是要讓他們自相殘殺而亡。
“……朋友。”聞瑜想了一想,壓下些許不甘心,他看著秦盛,“我們是朋友。”
花娘長長地“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朋友啊……可是我怎麼記得剛才刀鬼還懷疑你呢?”
她說得直白,聞瑜感覺一陣刺痛。
其實花娘說錯了,秦盛的刀並不是他要找的刀,這刀平凡無奇,必然不是那把他父親指名要的刀,他要找的刀在寒舍,依然在寒舍。
可她也說對了,他的確是心懷不軌,居心叵測。
他又看向花娘,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幾個字,“的確是朋友。”
“這樣。”花娘點點頭,她趴在秦盛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