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與自己王妃之間有肌膚之親。
葉飄還是一如既往地在白狼山腳下挑運石塊。
入冬之後,這裡的天氣變得更為寒冷刺骨,一場大雪過後,牢裡竟凍死了幾個傷病體衰的。
好在他武功未失,尚能以內力禦寒,只是在這裡長時間吃不飽穿不暖,這日子也變得漸漸難熬了。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裡?
這死法對飄零劍葉飄來說還真是有夠難看。
葉飄兀自笑了下,費力地拽著肩上的繩索和其它幾個囚犯一起將一塊巨石朝山上拉去。
粗繩日復一日地磨礪,將他的肩上也磨出道血口,手掌間更是數不清楚的傷痕。
上山的路不好走,幾個犯人費盡力氣才緩緩拉到山腰,忽然他們中有人再也支援不住鬆了繩索,倒了下去,巨石立即失了支撐猛地向下一滾,這一滾,其它早就力竭的幾人也支撐不住,眼看巨石就要滾下山去。
下面還有許多犯人在勞作,若任由巨石滾下必定會有所死傷。
葉飄大驚失色,不顧巨石沈重下滑的趨勢,硬是以一人之力拽住了繩索。
粗糙的繩索切割般地勒進肉裡,頓時鮮血淋漓,葉飄大吼一聲,運足內力,死死穩住巨石。
這時監工已帶著另一批犯人趕了過來,他們或推或拉,總算化解了一場危機。
雖然只是片刻時間,但葉飄已是力竭氣虛,他吐出一口血,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這才看到自己手間一片鮮紅,而肩上更是痛得象沒了知覺。
葉飄嘆息著喘了口氣,自感這身體恐怕已是到了極限,再也撐不了多久了。
終於,還是沒有等到常醉侯啊。
他勉力笑了聲,眼前一黑便栽倒在了雪地裡。
葉飄昏過去之後便被帶回了牢房裡,牢頭看他傷得厲害,倒也沒再逼他起來,只是由他躺在乾草堆上。
疼痛和寒冷讓葉飄並沒有在昏睡中多停留幾分,他發著抖,沒多久就被凍醒了。
“牢頭,勞駕給口水喝。”
葉飄挪到牢門前,嗓子裡幹得灼人,他抬手拍了拍鐵欄,肩上的傷立即鮮明地撕痛起來。
在外面坐著喝酒的牢頭聽見葉飄叫了好一會兒,才懶洋洋地在地上揀起破碗舀了桶裡的髒水給他帶過去。
每年冬天這兒都要死不少犯人,勞力已是越來越少,上面當官的怕有人拿這說事,吩咐他們稍微多加看顧下,別由著犯人病死累死,免得到時不好交代。
不然若沒上頭這點意思,他才懶得去管這些活該死在這活地獄裡的天朝罪囚。
喝了兩口水,嗓子裡舒服了些之後,葉飄靠到了牆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冷,他覺得身上的病痛似被凍得有些麻木了,反倒沒那麼難受,只是人昏昏欲睡。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牢裡這麼冷,自己若睡著了,又帶著這一身傷病,只怕就醒不過來。
葉飄苦笑了聲,只好試著運氣調息。
可他剛一運氣,胸口猛然一痛,一口烏血就咳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竟已傷到連運氣療傷也做不到的地步,葉飄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只好無奈地不再妄動。
他瞧了眼鐵欄外森冷的走廊,心中的失落更是難掩。
算了,生死由命,緣分天定。或許自己和常醉侯之間的緣分已斷。
只可惜沒酒可喝,不然大醉一場後於醉夢中悄然而逝,也是美事。
葉飄想著想著就閉上眼,安靜地躺了下去,至少,死前他得讓自己舒服點。
白狼山地處不毛,苦寒偏遠,除了被朝廷安排非到此處任職的官吏外,更沒別人肯來了。
此次攝政王一行一路保密,待到臨近白狼山時才有人前來告訴當地官員準備接駕。
掌管此地的張將軍一聽攝政王大駕到此,嚇得他早早率人跪滿了道旁。
一路奔波而來,離宵本有舊患的身子既是疲累又耐不住這酷寒,只好坐在爐火旺盛的馬車裡喝著溫酒取暖。
他聽見外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只叫隨行的王府長史出去打發。
車馬一行入了白狼山,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的官衙處。
“屬下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將軍討好地將離宵一行帶到了這裡最好的屋裡,生怕對方有所不滿。
離宵覺得冷,他拉著圍脖,暗自運起氣來,這才稍稍抑制住了當年受冰水所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