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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蒼白的唇再次貼過去,唇齒相依間低低吐出一個“好”字,而後便輾轉唇瓣,痴纏廝磨起來。

足下碧波盪漾,兩岸青山映襯,船頭迎風相擁的兩人,絕代遺世。

此番西行,顧惜緣一行人走的卻是水路,從渭河順流而下,到了風陵渡口再沿黃河直上,拐過幾字形的大彎,在河套平原處棄船上岸。這之後,再穿過茫茫戈壁沙漠,便可到達突厥。

如此安排,原因有三。其一便是此次的事態遠不如行軍打仗那般緊急,自是水路方便。其二便是此次西行既然美其名曰“回門”,奇珍異寶自是帶了不少,走水路卻要安全、輕鬆許多。其三便是顧惜緣重傷未愈,陸路顛簸,不宜修養。

出發的第三日,因河道繁忙,由七艘兩層大船組成的船隊始才轉入黃河水道。此後的水程,若無阻礙,只要船速快捷,日夜兼程,不出十日便可上岸。

這日晚間,用過晚膳,等該睡的全都睡下,換過一批船工,船隊繼續沿河北上。

是夜,一向不甚平靜的黃河卻出奇的溫順,甚至在河面上升起一層薄薄的霧靄,襯著疏星朗月,說不出的迷濛幽美。

然而,若是透過河霧去看船上星點的燈火,便會發現,那點點隨風搖曳的昏黃竟然像極了閃爍不定的鬼火,淡淡的光圈暈染出一片模糊而濃稠的詭異,空氣中遠遠飄來莫名的殺伐之氣。

在沉沉夜幕和層層迷霧的掩護下,幾艘船身狹長的快艦緊緊尾隨在船隊之後,越來越接近。堪堪就要趕上,快艦卻在三丈開外的水面倏然停下,一批批穿著緊身水靠、腰佩刀劍的蒙面人無聲下水,游魚似的往前方潛去。

最先察覺到異樣的,是了塵。

顧惜緣劍傷未愈,恐他夜半有何不適,了塵這兩日睡得比平日更淺。感到船身微弱的晃動,第一件事便是點了顧惜緣的睡穴,而後才起身穿衣。

打落幾個背後突襲的蒙面人,趕來稟報的東氐還未抬手,門便開了,眼前是一身勁裝、腰別軟劍的了塵。

“可是有人夜襲?”

對於昔日的天下第一,自負自傲如東氐之流也是敬畏有加。見了了塵,東氐先是抱拳為禮,這才回道:“正是。北虛幾人已經前去迎敵,我特來稟報少主,少主他?”

“他並無大礙,只是需要休息,我已經點了他的睡穴。”提到顧惜緣,了塵冷肅的臉色瞬間柔和下來,甚至掛上不自覺的笑意,“還要勞煩東護法帶幾個人保護他,我出去看看。”

“這倒不必,大師留下來照顧少主便好。那些宵小,我們應付得來,無需大師出手。”

不再與了塵多言,東氐轉身便往甲板處行去。一路皆是此起彼伏的兵戈相交的聲響,重物落水的嘩啦聲,劍器破空的銳響,以及突厥侍女尖利的驚叫,聽得東氐不勝其煩,一縱身掠到桅杆之上,對著腳下大聲喝道:“少主有令,半個時辰之內解決此事,遲者重罰。”

接到命令的人雖無一人應聲,手下的招式卻頃刻變得凌厲狠毒,劈胸斷掌,暗器毒藥……刀光劍影中,不到半個時辰便讓蒙面人傷亡慘重,餘下的也無心戀戰,匆匆逃遁。

此番偷襲的目標,是顧惜緣乘坐的船。一百個蒙面人俱都武功不弱,無疑經過極為嚴格的訓練。然而,對上七殺樓的兩百殺手和四大護法,終究不敵。

“仔細檢查,活的留下盤問,死的都丟到河裡餵魚。”手裡拈著一枚寒光閃閃的梅花針從桅杆飄身而下,向走過來的北虛等人微微頷首,東氐的聲音溫和卻極富威懾力,“鬱青,你去安撫一下突厥公主。”

“是。”

鬱青領命離去,四大護法則一起往艙內行去。事關少主安危,那些俘虜,必得親自審問方可放心。

五人走後,盞茶功夫,甲板上便被收拾一淨,濃濃的血腥味也在悠悠晚風的吹拂下漸漸消散,清早起床幾乎不見任何前夜惡鬥的痕跡。即便如此,早膳過後,東氐仍是盡責地將此事上報。

“沐寒都與我說了,做得很好。”起身站到窗前,猛然的動作牽動傷口,鑽心的疼痛讓顧惜緣霎時唇色慘白,只是神態依舊清遠淡雅,銳利的眉峰也透出一股溫潤的柔和——幸好,那人沒有看見,不然又是好一陣心疼。

“結果如何?”

“我方傷九人,俘虜敵方二十七人。”

“可盤問過了?都是什麼人?”

“沒有,俘虜全都服毒自盡了。”東氐頓了頓,思忖著繼續彙報,“敢肯定不是突厥人。看他們的行動,倒像是家養的死士。”

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