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第一次對著顧惜緣拿出君王真正的威儀與冷銳,一點不見早朝時的慈愛溫和。
收回量天尺,雙眼卻死死鎖牢越昭衍的氣機,顧惜緣一字一頓地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娶那個女人。”
“為什麼?”同樣的問題,先前還是故作姿態,此刻卻是真正的威嚴森然。
“我說過,我已心有所屬。”
“誰?”
“與你何干!”
“國師大人?還是,了塵大師?”
顧惜緣一驚,來不及猜測越昭衍如何得知。但他既已知曉,再隱瞞也無甚意義,索性承認,“不錯。”
“你——”不料他竟會毫不猶豫地承認,越昭衍一時氣極,撐著床沿緩緩坐起。靠在床頭,仍覺得身體在不住抖動。“糊塗,你可知世人會怎麼看你!堂堂琴聖,我越朝的五王爺,竟愛上一個和尚。你把自己的身份地位置於何地,又把我皇室顏面置於何地!你叫朕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我為自己而活,為何要在乎別人的看法。你若覺得我此舉有損你皇家顏面,我走便是。至於列祖列宗,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顧惜緣果真轉身便走,越昭衍又是一氣,不由大喝“給朕回來!”。見顧惜緣不予理會,只得喚道:“來人,送五王爺回府,好生保護直至完婚。”
越昭衍話音方落,顧惜緣便被從天而降的精網給罩個結實,四個侍衛立即上前將他抬了起來。
被網住的一刻,顧惜緣沒有掙扎反抗,只是背對著越昭衍說了一句話。話中的怒
19、第十八章 為人作嫁 。。。
氣已全然消散,淡然平靜的語調卻讓越昭衍覺得猶如五雷轟頂,沉悶地壓上適才擦過危險邊緣的心口,讓他久久不能呼吸。
只聽顧惜緣道:“你毀了我孃的幸福,如今又要來破壞我的幸福。你欠我們母子倆的。”
與此同時,賜婚的聖旨也由常明傳到了夷安館。
夷安館是越朝專門接待異國使臣的別館,位於皇城之西,遠離達官貴臣的居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越朝與突厥頻繁征戰,同室操戈實為不智。今突厥願與我朝交好,聯姻和親,實乃國之大喜。觀我朝竟陵王越清揚,年少英俊,人品出眾,與突厥烏蓮公主郎才女貌,相得益彰,故為汝指婚竟陵王,三日後完婚。願汝與竟陵王伉儷和美,白首偕老,永結同心。欽此!”
烏蓮公主一身紫衣,尤顯高傲尊貴。嬌笑著接了旨,又叫下人打賞了常明,道:“多謝常公公。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公公笑納。”
掂掂手中分量不輕的錦袋,常明諂笑一聲,“公主客氣了。咱家也祝公主與五王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哼!”
常明走後,片刻前還喜氣洋洋的夷安館立時升起一股異樣的味道。握著聖旨的手用力到骨節咯吱作響,美豔的烏蓮笑得陰冷邪魅,半黑半綠的雙目盈盈散發著妖冶森然的光芒。
“赫,快去準備,三日後動手。”
一條黑影自屋內竄出,重重地跪在烏蓮面前,低聲應是,接著便飛快地消失在房梁,鬼魅般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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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洞房花燭 。。。
自來自去堂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
被毫不客氣地請回王府,顧惜緣赫然發現,他的竟陵王府,已然被越昭衍的禁軍圍了個嚴嚴實實,只差天羅地網地鋪蓋起來,讓一隻螞蟻都休想進去。
顧惜緣不禁冷笑,那個帝王究竟是太過自負於他的軍隊,還是再次低估了他七殺樓的實力,這樣便想困住他了?自以為防衛嚴密,實則連鬱青等人都奈何不得,何況是他。只因他若是肯出手,這七殺樓第一殺手的位置,怕是誰也休想坐上。
因而,天一擦黑,顧惜緣便吩咐鬱青與品藍夜探夷安館。他倒要看看,那個烏蓮公主究竟是何居心。說什麼傾慕琴聖的才氣與武功,此生非君不嫁,這些鬼話,也只有朝中那幫迂腐又痴心妄想的老頑固才會相信。
等鬱青與品藍順利出了府,顧惜緣始才換上一套緊身的黑衣,懷著複雜的心思,自那個真情吐露的夜晚之後,第一次前往相國寺。
“大師都知道了?”
像是猜到他會前去,禪房的門就那麼大開著,了塵站在窗前,仰頭望著天際剛剛升起的一彎殘月,似是陷入了沉思。顧惜緣也不客氣,徑自關門進屋。
“沐寒……”
半晌不見了塵回應,顧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