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挑、回刺、閃躲、奇襲,幾種招數,身輕如燕的少年輕鬆使來,不費吹灰之力。銀刀白刃化身為穿梭在百花間的蝶兒,三兩下把莽漢弄得頭暈目眩、應接不暇。
咻地!當莽漢為了閃過刀鋒而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上,比劃也帶上一筆休止符,勝負已明。
“嘿,大叔,剛剛誇口要我死得很難看的氣勢到哪兒去了?”臉上戴著蒙面眼罩的少年,咧嘴舞弄著刀挑釁地說:“瞧你這氣喘如牛的模樣,羞不羞臉!”
“哇哈哈……”圍觀的人群發出鬨堂大笑,有人夾雜在其中叫著。“輸了就乾脆點,認輸吧!牛大叔,你是打不贏幸運小子的!”
“囉唆!”莽漢氣憤地一吼,朝觀眾們大叫。“光會笑我,有本事你們自己來和他打打看,笑笑笑!”
“我們又不像你那麼笨,會去向幸運小子挑戰。這場又輸了多少啊,牛大叔?”其中一人取笑地回道。
姓牛的莽漢搔搔頭,從褲袋中掏出一串錢,朝少年扔去。“算了,我不打了,今兒個又打不贏你,我回頭再去練練,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贏回來。”
少年眨了下眼,親親手中的錢幣說:“貪財了,大叔。我等你!”轉向眾人。“喂,接下來,還有沒有哪個英雄好漢要和我對打的?”
場上的人面面相覷,好半天才有人說:“幸運小子,你已經把我們這兒能打的人都打輸了,現在還有誰那麼笨,敢跟你打!”
“耶?”少年誇張地伸著懶腰說:“呿!真的假的?我可聽說這是城中高手雲集的地方,才特意來這兒討教討教,想不到這麼不禁打,真是有愧‘西琉皇朝第一武鬥場’的水準啊!真的沒有人要和我打嗎?我的筋骨還沒有真正活動到呢!無趣、無趣、太無趣了!”
“我看你就別在那兒點火煽風了,這幾天下來大家夥兒都知道你的本事了。說真格的,小兄弟,你是哪兒的人啊?師父是誰?年紀輕輕,手腳功夫就這麼了得,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物。把面罩拿下來嘛,咱們大夥兒都很好奇你到底生得什麼模樣?”
“我偏就缺鼻子少眼睛,要你管!”少年橫眉豎目兇悍地說。
“哈!那咱們更要看上一看了!”
扮個鬼臉,吐吐舌頭,少年不齒地說:“海畔有逐臭之夫,想不到天底下好事之徒不少嘛,真那麼稀罕缺鼻子少眼睛的人,要不我現在都幫你們削去了鼻刨出了眼,看你們還好奇不好奇?”
“哇哈哈哈!好個野小子!有你的!”少年的口吻雖然狂妄,卻又不失調皮活潑,讓人想氣都氣不起來,反倒全笑成一團。
場上原本戰鬥高昂的氣息被這樣一攪和,衝散得差不多了。
可是少年並不死心,還想再戰的慾望,分明的寫在那雙靈活地搜尋著四周人群,尋找下一個“獵物”的灰色眼眸中。
當灰藍眸在空中與那雙灰亮的大眼視線相交的瞬間,少年的灰眼迸射出亢奮的火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但不一會兒灰眸又轉為保守、謹慎地開始打量起他,司琺爾也好整以暇地接受他揣度。
簡直就像是一隻被野放的荒野幼狼,在艱困的草原生活中,搜尋獵物般貪婪卻又謹慎挑選獵物的目光──司琺爾在心中冷笑著,不同的只是少年所飢渴尋求的並不是食物,而是能提供他發洩那股旺盛精力的對戰者而已。
自己並非不能體會少年此刻尋求戰鬥的渴望,偶爾,自己也會想要藉著汗水與肢體的活動,來紓解胸口中的鬱悶,或者只是打發一個下午,什麼都不想。純粹運動身子的話,這種武鬥場也不失為一種健康的活動場所。
但,這名少年和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有何關聯?司琺爾依然不解。
“主子,你太顯眼了一點,看樣子我們的‘殿下’已經手癢難耐地想挑戰你了。”一旁,宓勒以耳語的程度笑著說。
“殿下?他?”這一回,司琺爾沒有掩飾自己聲音中的吃驚。“宓勒!”
少年那充滿市井小民風味的舉止,怎麼看都與“皇族”兩字相距甚遠。
“喔,別瞪我啊,大人,您的一瞪可是威力萬鈞,能把人嚇得魂飛魄散啊!我都說過了我不敢在您面前造次說謊啊!”宓勒微微一笑。“我的情報是錯不了的。也許有點難以置信,不過他的確就是颯亞殿下。”
怔忡間,少年的眼神又移轉到宓勒的身上,但不一會兒就放棄了這個對手,戀戀不捨地回到司琺爾身上。躊躇了片刻,少年拾起手上的刀,朝他們走來。
“看樣子,‘他’是下定決心了,您要怎麼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