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離開嗎?”宓勒一副坐看兩虎相爭的戲謔表情。
司琺爾靜默地注視著少年,他堅定的腳步正在縮短彼此的距離。
“喂,這位黑衣仁兄,你的體格看來不錯,也是個練家子,光看別人打太沒有意思了,要不要下場過過招?”自信滿滿,他以帶刺卻不予人反感的口吻說道。無法不去注意到那副堪稱纖瘦的身軀中,散發出強烈的挑釁火焰。
灰眸灼灼,眼罩也阻擋不住自剔透瞳孔射出的渴欲──興致勃勃的、躍躍欲試,以孩童般天真貪婪、純粹鮮明的求勝慾望──看到了值得挑戰的對手,而不能錯過一試對方身手的戰鬥本能。
到底“他”長得什麼模樣,連司琺爾也難得地“好奇”起來。
此刻被眼罩遮住的大半面孔,僅有那光燦燦的黑髮與略尖的小下巴可供參考,他想一窺這口氣囂張的少年,有著什麼樣的真面目,而當他說自己缺鼻子少眼睛這樣誇張明顯的謊言時,又是什麼表情?頗值玩味。
盯著少年彰顯健康的櫻色雙唇,司琺爾還在判斷宓勒所言到底是真是假、這個粗野不羈的少年是否真為三皇子時,少年已經等不及地催促。
“喂,我臉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老兄。還是說你的特技絕招是用眼睛先把敵人看穿一個洞不成?”
粗野以外,還沒有耐性。司琺爾斜睨了一眼宓勒,開始有些後悔這麼輕信他的言詞。就算眼前的少年真是颯亞殿下,恐怕自己並不會有興趣──扶持一名沒有教養、沒有腦袋的皇帝,太累人了。
就當是被我騙一次,別太快下定論……宓勒以眼睛這麼回答他。
“喂,你當我是透明的啊!要或不要,一句話,別浪費時間了。”第三句話,“西琉颯亞”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這個傢伙是何方神聖?氣勢太不尋常了。
光站在那兒,彷彿四周都被擠壓成濃重的空氣,沉甸甸的讓人好不舒服。尤其是那深黑色的披風、兜帽徹底遮掩住他的臉孔,偏偏又能感覺到他的視線纏在自己身上,卻無法據此判斷對方的表情起伏、分辨來者的善惡,只是無言地強化了男人的存在感。颯亞莫名地感到一股焦躁。
這不是好現象,教導他武術的人曾開宗明義的說過,一旦自己心浮氣躁,就等於是給敵人一個最佳的攻擊機會,不能沉著穩定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來判斷敵人動向,在交手前就已經奠定了“輸”的起點。
這也是颯亞先前難得猶豫了一下的主因。
還沒有戰鬥前,自己就隱約嗅出了對方的等級──男人的危險度是他目前為止所見過,最高的。
若以一般人的見解,認為颯亞只是挑軟的柿子下手,專找弱的人挑戰,那就錯了。颯亞就是厭倦了那些恐懼自己頭銜而不敢下重手的練習物件,所以他才會來到這個武鬥場。他想從實際的對戰中,瞭解自己的武術實虛,要是對手永遠都是些普通老百姓舞刀弄槍業餘程度的人,他也沒有繼續來武鬥場的理由了。
可是,眼前的男人一瞬間就點燃了他,刺激了他求戰的本能。過去颯亞從未有過的經驗,他發誓自己興奮得連雞皮疙瘩都出現了。
問題是──興奮的同時,他也同樣接收到了“危險”的訊號。男人就像是團黑色的漩渦,吸取了無數危險因子,光是站在那兒就足以讓人膽寒。
愚蠢!颯亞不由得暗罵自己。
難道自己要輸給這股莫名其妙沒有來由的恐懼他可是西琉颯亞,從不知恐懼為何物!哪怕男人是從地獄而來的妖魔鬼怪,也無所謂可懼,只有沒膽子的娘娘腔,才會被疑心暗鬼這麼可笑的東西打敗。
“喂,你再不開口,我就當你是接受我的挑戰了!”
男人依然動也不動,獨有視線盤據在颯亞身上。這樣的舉動著實惹怒了颯亞,他哼地心想,我就不信我不能讓你移動半分!
持刀上前,颯亞喝地強行出手。
明知這麼做是有些蠻幹,所以颯亞第一刀劃出時只是出於試探,無意傷人。但刀鋒還未觸及對方的衣衫,一股極大的反彈力道便朝他還擊,颯亞吃驚地化虛為實,本能反射第二招迅如閃電地出手。
可是男人的動作比他還敏捷地,以黑色披風為武器,纏住他的刀,順勢將颯亞的攻勢化解,還一個使勁,令颯亞立足不穩地向後倒去。
“登!”颯亞以刀為支點,騰空翻轉過身,免去了跌股出糗的命運,但這兩下已經讓他深深瞭解到男人與自己之間力量與武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
好厲害!
讚歎著,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