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你明知道我在指誰!你這種低賤的人,沒有資格接近颯亞殿下!”
“就因為我是奴隸出身?”司琺爾大笑著。“不要把自己的無能遷怒到我的出身上,假使你這麼深惡痛絕我這種人接近他,那乾脆把小皇子關在自己家中如何?不要讓他暴露在陽光底下,也不要放任他到處遊走,做你‘一個人’的殿下,豈不更好?但……你辦不到是吧?”
“司琺爾!”
輕鬆地撥開了對方衝上前來的拳頭,他掛著嘲諷的俊臉,不留情地說:“為了嫉妒而瘋狂的男人真是醜陋,不想我奪走了小皇子的注意力,那就自己想辦法去博得他一個人的專寵吧!恕我失陪了。”
可惡!東野智一個拳頭擊在身旁的木幹上,撼動了整座迴廊。
不能再等了,計劃要立刻進行,多了司琺爾這個變數,誰知道他會以什麼方式把颯亞捲進來,他不能冒這個險,要快點解決一切!
為了颯亞,不能再等了!
* * *
颯亞坐在自己寢宮中的窗臺前,任由大大敞開的窗戶灌進的冷風、寒雨吹到自己的臉龐。又快又急的雨滴,斜斜撲打到臉上,有如刺骨冰針,他卻很享受這種感覺——彷彿連腦中糾結紊亂的思緒,也一併被這股冷寒給吹走了。
“殿下,你怎麼又穿得如此單薄,還故意淋雨呢!”東野智門也不敲地走進來,一看到颯亞便叨叨唸念地拿起一旁的毛皮外掛,護住他說。
“不要緊的,我身子強健得很,這點小風小雨算不了什麼。”聳個肩,颯亞還是順從地接受他的好意。
東野智嘆口氣,轉頭看看四周說:“你這房間還是一樣殺風景啊!”
空曠的房間,猶如在訴說房間主人在這座宮殿中的身分,既格格不入,又遭受冷落,這房間和颯亞一樣,都是這座宮殿中被人冷落的一環。
颯亞一笑。“總覺得自己不會在這座宮裡久留,所以也就懶得花費心思去打點它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我需要的東西都有了,我的愛刀、愛劍,智哥為我從家中送來的藏書……其他什麼都不需要了。”
一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肩上,東野智凝視著他灰眸說:“又怎麼了?,心情不好的樣子。”
以指頭順過發海,每當颯亞心煩時,就會這麼做。
十五歲的臉上有著早熟的煩憂,看似開朗的表情底下,堅毅不屈的靈魂卻硬被束縛在一個不合適的地方,早已傷痕累累。東野智心疼地看著,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颯亞能永遠留在他家中,而不必被困在這奢華空虛的宮殿裡。
“沒什麼,只是長皇兄又在羅唆了,那天參加琴妃宴會的事,他還是念念不忘,老是說我把母后都忘了,居然跑去支援母后的敵人,也不想想母后是為我而死,還說我沒出生就好了,母后也不會死,他也不會成為孤苦無依的太子。”颯亞悶悶地瞪著窗外的狂風暴雨說:“每個人都巴不得我沒有出生,哈!”
“別這麼說……”東野智猶豫地,伸出手碰觸著他的臉頰說。“不是‘每個人’,只是少部分的人這麼想而已。”
颯亞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身上,汲取他的溫暖。“謝謝你,智哥,要不是有你常常來看我,我早就悶壞了。”
他單純而無邪的舉動,卻讓東野智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思,更是波濤洶湧地激動起來,但又不敢冒著被颯亞發現的危險,他只能吞下那股希望將颯亞擁入懷中的盲目衝動——即使像現在這樣,如此靠近颯亞,這份戀慕也會褻瀆了他。
他一再告誡自己,對颯亞這份長兄如父的愛,永遠都不可超越出應有的範圍。颯亞一日日的耀眼、閃爍,成長得一如自己理想中的完美典型,他就更不能去破壞自己一生的心血結晶。
所以,在司琺爾身上,看到膽大妄為得宛如另一個自己的翻版,他才會如此震撼與恐懼。那個男人眼中的危險,是緊緊封閉在心中的另一個自己,那個不顧一切想要毀滅完美的自己。
司琺爾也同樣看穿了他黑暗的內心,嗅出他身上有著同類的氣息、心中都養著同樣的禽獸……可是他和司琺爾不一樣,他承認自己內心有可恥的一面,但他不會縱容另一個自己犯下任何傷害颯亞的罪。
以天日之名起誓,他也不會給司琺爾乘隙入侵傷害颯亞的機會!
“殿下,這些日子,我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談的……”見氣氛和緩,不願再重蹈覆轍,東野智溫柔地開口說。
“什麼,你說?”
“關於司琺爾將軍……”
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