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這兩位才俊的事情已然是大家在一天的繁忙勞碌中的最佳話題,要是揚州言三走了,入伍從軍的蕭將軍怎麼辦?
賣花的小姑娘將手中含苞待放的青蓮塞在小夥計手中,轉身就跑開了。不敢面對大掌櫃嚴厲的眼色,好無奈小夥計鬱悶得捧著硬塞在手上的蓮花垂下了腦袋。
蓮花除了是佛宗的四大吉祥花之一,也是佛宗的九大象徵之一,更是被天下讀書人奉為君子之花,面對已經塞上門來的青蓮,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得恭恭敬敬養在花插中。
為避嫌,揚州言三被嚴父責令回家鄉去娶媳婦的訊息就此蔓延開了。不過,這個訊息並不足以轉移全部熱切的視線。眾多目光瞄著揚州三少家的錦繡齋不遠處的拐角處停著好些華麗的轎乘。
“瞧著沒有,有流蘇華蓋的就是蕭夫人的轎乘。”指指點點的示意看過去。
早看著了,蕭府夫人的轎乘一早就在了錦繡齋前擺著了,如約而至般,上午,接踵而來了好些頂花軟轎,幫襯的意思很濃呢。
趁著這些轎乘,免不得還是讓人有些疑惑,蕭將軍為了揚州言三得了相思的傳言若是當真,再如何別出一格,蕭府夫人也應該避嫌的吧?怎麼這麼付熱絡的姿態?
莫不是特地是來提親的?呸,呸,應該不可能。
“蕭將軍和揚州言三的事情當真不是真的嗎?不是真的多沒意思啊。”好生遺憾的看熱鬧的閒人們都生出些不甘心來,幹嘛不是真的?一個英偉挺拔,一個迤邐俊俏,一併走在一處,無不覺得養眼。對他人出現龍陽之好這種事情,他們不太好說,可要是蕭將軍和揚州言三的事情是真的,多半挺樂見其成的。
外街上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並沒有影響到鋪子後室的談天說地,當午時豔陽照著正室,突兀來拜訪的蕭夫人終於決定打道回府了。
起身相送的言茂也輕輕鬆了一口氣,要不是想借以應酬蕭夫人之際,婉轉道出小三昨日回了家鄉的假訊息,他還真不願意做這麼累人的事情。
備齊了大戶人家正夫人出行的所有儀仗,來得風風火火,走得也是熱熱鬧鬧,生怕旁人不曉得,恭送著這位誥命夫人到了門前的言茂遠遠看著,心情並不高昂。
蕭夫人氣質溫婉,談吐不凡,言茂也是風流的雅士,在風花雪月的話題上並不衝突,只是隨著相談甚歡,言茂就愈加覺得不對,當初言家父子合計來京城折騰一場的緣由中,除了親家夫人的建議和本身對政局的一些觀感之外,其實還有個堅定不移的必勝籌碼,就是在塞北時,所有人都斷定--蕭家絕無有無視法度倫理的器量。
無論小三在京的佈局能否達到立身正言的目的,單藉著認定蕭府肯定不容得蕭泓有龍陽之念的契機,形勢再不利,也可以藉以蕭府教子不嚴說事,要麼就尋機賴蕭泓不孝忤逆,看準後選其一,都能將此敷衍推搡過去。就是認定了這一條不敗的立場,言家才捨棄直接回家給小三找個媳婦立馬成親的笨辦法,特地跑到京城來佈局攪和的。
……,可……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蕭府似乎是默許了蕭泓的這件事,而且不但是默許了,還主動得摻和了進來。
收回目光,回了內室,言茂握關卡瓷杯凝神良久,京城中的世家看上去都是詩書傳家的名門望族,其實個個遠比商賈還要勢利八分,能致使蕭府寧可自毀百年聲譽,也要默許此事,這背後有什麼被他忽略了的變數?
心中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壓在猜不出有什麼遺漏的言茂著僕役立即幫他準備些簡單的行囊,按照預先準備,他今日也要離開京城,藉著去遊歷山水來擺脫世俗糾纏,也算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姑爺。”撩著簾子,在鋪子忙碌的大掌櫃匆匆得過來了,趨前壓著聲腔道:“姑爺,三少著人送來了一封信。”
才離開半日,耀輝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接過信未看,先吩咐了僕役出去迴避,言茂才詢問道:“是什麼人送來的?”
“是著城外的咱們同鄉的商鋪裡的夥計送來的。”出門在外,同鄉同梓相對是可靠的,當時一接到信,打了賞錢,就急急地送了過來的大掌櫃道:“上次藉著在風華樓義賣捐贈,三少請了好些鄉梓們也參與了,鄉梓們很賣這個人情,三少也上心,對同鄉所開的鋪子大致上有些把握。”
按照路程,耀輝應該已經到了永固別業,怎麼會在城門外?言茂開啟信箋,細細看來。
看姑爺面色趨於凝重,又出了什麼差錯?大掌櫃忍不住詢問道:“姑爺,出了什麼變數?”
將信箋遞給一直幫著忙前忙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