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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外面則傳起了阮家五郎一局挫敗、心灰意冷、閉不出門,弄地唐徹、聞東樓、孟南生幾人還特來探望了一番。

五月初五,端陽節。

劉管事家七歲的小孫子跟著送粽子與菖蒲的小丫鬟身後跑到阮子元的院子裡來。那孩子蓮藕般地手臂上戴著五色絲,整個人虎頭虎腦十分可愛。阮子元摸了摸那孩子圓嘟嘟的小臉,給了他一個粽子,留他玩擲銅錢。

阮二小姐和四小姐興沖沖跑來阮子元的院子看弟弟,結果那一大一小玩地高興,她們完全插不進去話,只好悻悻然走開。阮子元眼角餘光瞥到二位長姐走遠了,立刻把所有銅錢往對面小孩兒手裡一塞,溜出家門去。

阮夫人想起帶幾個孩子去看龍舟,結果遍尋不到阮子元人,阮大人忍不住動怒拍桌:“這個逆子,一日都不能安生!”

阮二小姐忙道:“父親息怒,元兒到底還小,有時的確還胡鬧了些!”

阮大人遷怒阮夫人道:“弱冠之歲了還小?那他什麼時候才能不小,說到底,慈母多敗兒,都是你平時慣的!”

阮夫人倒未生氣,看了阮大人一眼,慢慢道:“都是我慣的?遠兒是脾性隨了我,元兒那倔擰明明和你當年一個脾氣,你還不是娶了我之後才收心改性?元兒的確不小了,修遠的親事明年就要辦,小五也該訂一門親了。”

這番話一出,眾人都靜了一刻。

半晌,阮四小姐開口道:“母親說的及是,若是訂了親,小五也必會收斂許多。”

阮大人沉吟片刻,道:“話是這樣,只是他那名聲在上京裡是壞透了,哪家好女兒誰會許親給他?還是要慢慢計較。”

這裡已經商量著訂親,阮子元卻半點不知,慢悠悠地在街上閒逛。

今日端午佳節,家家戶戶門上都高懸艾葉菖蒲,酒樓賣地最好的也是雄黃酒,這樣氣氛弄地阮子元莫名沒有出入賭坊、鬥蟋蟀的興致。阮子元逛到西角街,結果這臨江長街一條已被人群擁堵,阮子元在後只能聽到遠處江面上傳來的龍舟上的鑼鼓聲與人們的喧鬧聲。

阮子元在後努力仰著脖子什麼都看不見,無趣地走開,不知不覺晃到專賣筆墨紙硯、琴棋書畫的街上,正巧看到一家鋪子前有人在地上擺了副棋局,有兩人正在賭棋,旁邊有幾人正圍著看。

阮子元心裡一動,湊上前去看,那盤棋已至終局,莊家棋技不錯,殺地對手潰不成軍。賭棋那人是個青年,悻悻地丟下十文錢,旁觀者們觀棋時閉緊了嘴,局罷後紛紛評論起來,你一言我一言都內行架勢十足。

那輸棋的青年越聽越覺臉面全無,不甘心道:“都這麼厲害,怎麼不去和傅家與阮家那兩位郎君下?”

眾人一時紛紛道“那兩位自然不同!”、“誰敢與聞人先生的高徒作比?”等等之語。

那莊家卻忽然冷笑一聲,輕蔑道:“傅家那位郎君倒也罷了,阮家那一位前幾日不是輸了嗎?我看那棋譜,也不過爾爾,若是和他下,我也不見得會輸!”

此言一出,四下一靜。

“哦!這位先生如此厲害?在下想討教一二?”阮子元聽地有趣,開口道。眾人聞聲看向他,見到是個風姿翩然的少年郎君,都不甚在意。

那莊家瞥了阮子元一眼,見阮子元一身少年浪蕩氣,覺他多半個繡花枕頭,便道:“這位公子,一局十文。”

阮子元想了想道:“一局十文實在無趣,這樣如何,我若輸一局,給你一吊錢,你若輸一局,這裡離小石鑼巷的太平酒家不遠,你去那裡給我買一壺湛露吧。”

莊家聽到一吊錢,立刻直了眼,果斷道:“便就如此。”

眾人讓開,阮子元撩衣在那布質棋盤前蹲下,莊家讓先給阮子元,阮子元含笑開口道謝,他的面上笑意一直持續到右下角下成大垂蓮打角圖。

莊家忽然覺得渾身一冷,抬眼正對上對面少年如刀眼神,莊家一愣,那少年已收回眼神,執棋手勢優雅地利落落下一子,口中說:“如果沒有湛露,彤霞醉也可。”莊家皺眉,道:“公子,這才開局。”

阮子元笑了一笑。

長街不遠處,一輛馬車停在一家書店前。傅年抱著傅尚恂買好的書放上車,見傅尚恂正望著前方的什麼,好奇問道:“公子,怎麼了?”

傅尚恂放下車簾,道:“沒什麼,走吧。”

而兩個時辰後,滿街店鋪都燃起燈燭,長街燈火輝煌。

有人專門買了燈籠擺在賭棋攤附近照明,阮子元已坐到了莊家的位子,手上拎著個半空的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