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夢中,甜蜜地咂咂嘴,叫了聲雲柯的名字,又睡過去了。
傾訴衷腸
傾訴衷腸 落竹牽著劍開的手往院子裡走,進了二道門,就見阿碧跟銀雀聊得開心,一張笑臉快貼到人家姑娘身上。落竹很是無奈地走過去,戳戳阿碧肩膀,阿碧沒動彈,再戳,他擺擺手,很不耐煩的樣子。銀雀禁不住掩唇大笑,阿碧還以為自己剛剛說的話逗笑了美人,在落竹戳他第三回的時候,抬起頭很是兇殘地瞪了落竹一眼,然後,愣了。
然後,整個人忽然彈跳、躍起、飛撲到落竹身上、
“你個殺千刀的負心漢啊!你知不知道人家為了埋你花了多少錢啊!黃梨木的上好棺材不算,光挖那個大坑,每個工人就跟我要了二十兩銀子啊!”阿碧一邊控訴一邊小媳婦狀捶打落竹,“我多少年為奴為婢攢的那點私房啊,一下子都沒了!你沒死好歹先說一聲啊!我在你墳前哭了三天三夜啊!眼睛都要哭瞎了啊!我……”
哭聲戛然而止。
落竹扳著他下巴仔細觀察阿碧晶亮的大眼睛——乾的,久別重逢都沒能讓他哭出來。
“我的包袱在你那吧?”落竹問。
這說的是那天準備下山回胭脂榭時候交給阿碧的包袱。
“……”阿碧掙扎良久,道,“對。”
“那裡頭有一萬兩銀子的銀票。”落竹踢腳踹過去,“你給我吐出來!”
“我給弄丟了。”阿碧輕咳道。
“哎呀阿碧哥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落竹還沒說話,一旁的銀雀卻站起身,“那你跟落竹哥哥如今可靠什麼生活呢?不如這樣,我把這顆夜明珠還給你,看這珠子的成色,大概也能支撐一陣子吧……”
落竹接過銀雀給自己的珠子,“呵呵”笑了兩聲,劈頭蓋臉朝阿碧撲過去:“你個兔崽子!拿老子的夜明珠送人!你把貪老子的錢都還給老子!你給我回來!我今兒個打死你!”
“劍開大俠……”銀雀撞撞劍開的肩膀,“落竹這些天是頭一回這麼開心。”
劍開微笑地看著落竹,輕輕點頭。
“你可得抓緊。”銀雀咬咬嘴唇,笑得狡黠,“我可是收了落虞兩顆大珍珠,答應他要撮合你們兩個的……”
“你放心。”
那之後,胭脂榭眾人也都知道了落竹尚在一事。當天下午,落絮就自己騎著馬得得而來,摟住落竹痛哭流涕,好不容易哄好了,乾脆住下。第二天一早,門口停下一輛紫蓋馬車,落梅從中款款而出,冷清的一雙眼,眼神還沒送出去,就被人撲回車裡。
隨侍趕緊把他倆扶出來,落絮仍舊八爪魚般巴在落梅身上,指著落竹大哭。落梅連翻好幾個白眼,也顧不得維護自己一向睥睨眾生的形象,招呼著落竹:“趕緊……趕緊把他給我趕下去……”
到晚上,無欺帶著不醉不歸也到了。大家坐在桌上吃飯,落竹偷偷算算,好麼,胭脂榭四大公子,自己是個死人,落虞就沒幾天安安靜靜在榭裡待著的時候。如今,常駐榭中的落梅落絮來了不說,連老闆都帶著兩位管家到了……
胭脂榭還有誰坐鎮?
想歸想,他才不會說出來。他巴不得這樣的日子再長一些才好,自由的,跟親人們在一起的,不用去想不開心的事的日子。
晨起,推開落絮巴著自己的胳膊,起床更衣。無欺錦衣玉食慣了,自帶廚娘,不醉不歸一邊一個,一個剝雞蛋一個備小菜。落梅早起時候精神最為鬆懈,表情雖然還是冷冷的,反應卻慢半拍,連帶著目光都軟綿綿。落絮賴床,要給他多備一份,放在鍋裡熱著,等他起了再給他吃。偶爾桃夭和銀雀也在,桃夭倒是入鄉隨俗,就著小翠蘿蔔吃油餅,銀雀卻總也吃不慣,每天早晨抱著碗蜂蜜水喝下去,就算用過了早膳。
落竹真心希望以後的每個早晨,都像這般才好。
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這年十二月,距離落竹公子於京城玉隕已經兩月有餘,胭脂榭再開盛宴,邀請天下名士,共同選出新的四大公子之一。阿碧從水粉鋪小哥那裡聽來這訊息時還不信,回來一問不醉不歸,這事情竟然已經密謀籌劃一個月了。無欺滿臉笑容,手裡頭扇子很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問落竹是否有興趣易個容回來。落竹瞪他一眼,倒是落絮無意中真相了。
“不是說這回新公子的人選已經有了麼?”他說,“那人跟我不熟,不過跟無欺榭主好像是認識的。”
無欺有些自己的秘密,是不跟榭里人說的。大傢伙也都不感興趣,這人雖然神秘,終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