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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

雲漫天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問道:“阿涼,我似乎聞到白蘭花的香氣,府裡可是種了白蘭花?”

阿涼眼睛一亮,得意洋洋道:“你問我可算問對人了,這府裡大大小小有十幾個園子,都是我和我爹一手打理的,沒人比我們更清楚了。府裡只有北邊的鎖春園裡才有白蘭花,估計有十幾棵樹。道長要是喜歡那香味,小的這就去摘幾朵放在道長房間裡。”

雲漫天聽了凝神思索了一陣,片刻後道:“不麻煩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對了,我想起有東西落在含笑閣了,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走了。

☆☆☆閒語於2005…12…06 00:29:4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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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雲漫天走到鎖春園門外,推開虛掩著的院門走了進去。園子不大,收拾得倒很乾淨,只是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看起來有些冷清。夕陽脈脈射在青色草皮上,空氣裡的微塵浮在光束裡,縹緲寧靜。有幾隻蜻蜓飛來飛去,一隻折了翅膀,在地上搖晃著,金黃色羽翼被光透過,脈絡分明。

雲漫天走上青石板爬鋪就的小徑,前夜剛下過雨,石板上長滿了青苔,有些滑。他走了一陣,果然看見有一排白蘭花樹,樹上綴滿了白色的花朵,花香陣陣,濃郁馥鼻。地上也鋪了一層殘花,夕陽下樹枝的影子落在殘花上,象是畫在白紙上的山水畫。看久了,又覺得畫的不是山水,但究竟如何,他也說不清了。

剛出了鎖春園門口,便看見一個丫鬟扶著一個縞衣少婦走了過來。少婦看見園門外站著一個年輕道士,便頓住腳步欠了欠身。雲漫天曾在藏花閣遠遠看見過她與南宮夫人走在一起,知道她是南宮寒瀟的妻子談思晴,朝她微一頷首便轉身離開了。走了一段後隱約聽見那丫鬟對那少婦道:“少奶奶,聽人說大公子他突然回來了。”

談思晴頓住腳步,站立了片刻後方幽幽道:“他今日既然肯回來,當初又為何執意要走?他這一走,物是人非……”之後聲音漸漸模糊了,雲漫天回頭一看,原來那兩人已進了園子。

到達含笑閣時已是掌燈時分,整個小樓卻還是漆黑的一片。淡黃的月亮出來了,那是上弦的月,卻如下弦月般沒精打采地掛在樹梢上。小樓的影子斜斜投在小花園裡,陰影裡是狼藉的落花碎紅,這初夏之夜明明白白寫著晚春的落寞。

雲漫天躊躇了一陣,還是推門進去了。進了內室,陰暗裡看見一個人靠坐在床邊,他知道那人是南宮寒瀟。他走過去一看,南宮寒瀟竟已睡熟了,他前日夜裡被秋達心打成重傷,尚未康復便又日夜趕路,此時縱然傷心欲絕,卻還是撐不住睡了。

雲漫天俯身細細檢查了南宮忘憂的屍體,先前因被南宮寒瀟擋著,他一直不得機會靠近。他拉開南宮忘憂的衣襟,盯著那月牙形的傷痕出了會兒神,便重新拉上了衣襟。

他又拿起南宮忘憂的手指仔細看了看,待看見兩根手指上明顯是被牙齒咬破的傷痕時,不由面露疑惑之色。想起先前南宮寒瀟看了這傷口的反應,顯然他是懂這其中的含義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片刻後雲漫天收回思緒,他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一隻鞋,正要起身,卻看見床底放著一隻紅木箱子。他伸手拉出箱子,將箱子上並無灰塵,顯然是時常打掃的緣故。鬆開扣柄,開啟了箱子蓋,裡面卻是滿滿一箱子寫滿了字的紙張。他隨手抽出幾張看了看,凝神想了一陣,嘴角漸漸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道:“原來如此……真是有趣得緊。”

他將箱子蓋好放回,然後將手中的鞋子放在忘憂的腳邊比了比,這時忽聽得南宮寒瀟呻吟了幾聲,見他呼吸沉重,面色潮紅,明顯在發熱。他不屑地道:“怎麼隔三差五生病?真是個廢物。”因見他額上一層密密的冷汗,便用衣袖幫他擦拭了,擦乾後正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二叔……二叔……不要走……”南宮寒瀟拉著雲漫天的衣袖喃喃道,他深深攢著眉,面上俱是痛苦掙扎之色。另外一隻空閒的手臂在空中無意識地揮動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雲漫天蹙起了眉,發了燒的人與喝醉酒的人一樣的麻煩,最大的共同點便在於會滿嘴胡話,還有認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他用力一甩掙脫了南宮寒瀟的手,正要轉身時忽看見一連串淚珠順著南宮寒瀟的眼角流下,而他的雙手卻還在空氣中亂抓著,因為找不到支撐點,身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