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悉不過,早就看出不對,此時見狀立刻命人扶起宇文熠上了龍攆,飛奔著回到宮中。
洪明炬抬頭看向竇子勝,半晌才向他施了一禮:“我與將軍政見素來不和,沒想到關鍵時刻救我的居然會是你,洪明炬這裡多謝了。”
“你我雖見解不同,但都是為了大夏,我也不是相信你,只是相信一名曾經於我同生共死過的袍澤。只是這證據確鑿,我也幫不了你更多,到燕軍大勝之日,大夏君臣盡在掌中,你是否的私通大夏自然真相大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是。”竇子勝說罷躬身回禮,轉頭又向李思北道:“既然一切尚待查證,洪將軍是否有罪還未可知,還望李大人吩咐手下,善待洪將軍。”
李思北恭恭敬敬向竇子勝行禮道:“竇將軍放心,下官明白。”
一百二十一
宇文熠這一次病得不清,直到三天後才清醒過來。元皇后衣不解帶地守在榻邊,人都瘦了一大圈。
宇文熠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傳來了元珏,摒退左右之後問道:“洪明炬說想趁我伐夏之際擁立新君,你看他想擁立的是誰?”
元珏聽得一陣心驚,悄悄抬眼看了宇文熠,見他面無表情,目光中卻滿是冷峻的殺機。
“這……臣不敢枉言。”元珏趕緊重新低下頭,心中突突直跳。
“好一個不敢枉言,元珏,你現在越來越老辣了。”宇文熠半眯起眼睛,淡淡笑起來:“說吧,怎麼說朕都不會怪你。”
“這,陛下,臣實在不好說。據臣所知,趙慎在閎都時,跟長樂王走得很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去長樂王的府上,經常一呆就是大半天。依臣看來,既然洪明炬是和大夏串通,長樂王的嫌疑自然最大。但是長樂王前幾天才上表彈劾了臣,說臣貪汙賑災糧款,臣現在實在是不好說什麼。”
宇文熠有兩個兒子,一個弟弟,一個叔叔,若要擁立新君,自然是這幾個人中的一個,而長樂王宇文律跟宇文熠向來不很和睦,可謂最佳人選。這一點宇文熠早已想到,不過是要借元珏之口說出而已。
“不好說還不是什麼都說了?”宇文熠忽然心情好了很多:“難怪洪明炬會極力主張與大夏相持,原來包藏了這樣的禍心。”
“現在看來,速取大夏的決策是可行的,我們現在已有萬仞關的地形圖,應該能夠速戰速決,只是朕還是有一點擔心。”
“陛下還有什麼擔心的?”
“這圖乃是樓斐然所獻,芷竹君也進行了證實,應該是可靠的,但朕總還是有些不放心。”
“陛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依臣看來,只要能取下萬仞關的第一道關口,以我大燕的軍力,必定是狂飆突進,有沒有地形圖都是一樣。”
“你不明白,萬仞關地形複雜,關隘重重,到處都是陷阱伏兵,如果強攻的話損失必定很大,而且會耗費很多時間,只怕西羌生變。所以這次征伐,時間是取勝的關鍵。”
元珏眼珠一轉:“陛下所言極是,若是陛下對那地形圖不放心的話,臣倒是有個法子。”說著湊近宇文熠,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宇文熠初時還滿面歡喜,越聽臉色越難看,待到元珏將話說完時,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混賬,竟敢出這種餿主意,你到底是何居心?”
宇文熠拍桌案,聲色俱厲。
元珏嚇了一跳,立刻拜倒:“陛下,臣也是為大燕作想,萬不敢有不軌居心,何去何從,一切還請陛下聖裁。”
“滾!”
聽到這話,元珏幾乎是屁滾尿流地從宇文熠的寢宮中退出。想想宇文熠剛才近乎瘋狂的樣子,不由暗自後怕。
病情已經大見好轉的宇文熠忽然又倒了回去,而且神情恍惚。
第二天羅塔來給他診治時見他精神異常疲憊,臉色蠟黃,眼睛下還有一片陰影。
“陛下要注意休息,你這病要的便是平心靜氣,最忌諱操勞過度、思慮過重。”
宇文熠還是斜靠在榻上,神色空茫,對羅塔的話恍若未聞。
羅塔給他針灸完畢,重新開出了藥方,正要離開時,宇文熠忽然開了口。
“羅塔先生,聽說‘血咒’能令人發狂,是否屬實?”
羅塔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恭敬地答道:“‘血咒’是西極魔花,有著嚴重的至幻效果,初時令人精神亢奮,用不了多久就會導致人時而痴傻,時而瘋狂。”
“那若有人因‘血咒’而發瘋的話,是否還能醫治?”宇文熠語聲沒有任何起伏,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