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洪明炬可能暗通大夏?”宇文熠說這話時覺得渾身發冷,洪明炬是燕軍統帥,雖說現在竇子勝分去了他一半的兵權,其勢力也非同小可,若他私通大夏,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
“臣不敢妄自猜度,只是一個時辰前,刑部的人在靖遠將軍府附近抓住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個。”李思北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抖擻著呈給宇文熠。
宇文熠開啟書信,那字跡異常熟悉,是靖遠將軍洪明炬的手跡。再細看內容,不由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那信是洪明炬寫給大夏皇帝肖浚睿的,信中說燕軍已經厲兵秣馬整裝待發,兩月之內即將伐夏,燕軍如今氣勢正盛,恐大夏難以抵擋,讓他們多多調集錢糧,做好準備,自己會想辦法讓宇文熠在萬仞關前與其對峙,形成消耗戰的格局。只要大夏能夠支撐半年,自己便能以前線吃緊、西羌即將來犯的名義,調集大燕境內的剩餘部隊,控制住閎都,再散發出宇文熠戰死的假訊息,擁立新君。到時候,宇文熠必然首位難顧被迫撤軍,大夏乘機掩殺,可一舉收復聖京。
好陰險的計劃!宇文熠越看越心驚,這樣一來,大燕便會出現兩個皇帝,自然大亂,而自己被大夏所敗,難免損兵折將,軍心散亂,如果洪明炬此時再出兵與肖浚睿前後夾擊,自己又該如何才能應對?
“可恨!”宇文熠但覺渾身上下一片火燙,眼睛似乎在燃燒,腦子更是如同被放在油鍋裡煎熬:“立刻捉拿洪明炬,不,將他全家都即刻抓捕。”
天還沒有亮,捉拿洪明炬全家的詔命就已下達。
靖遠將軍洪明炬在睡夢中被闖入的御林軍捆綁起來,送往刑部大堂。
刑部尚書李思北高坐在刑部大堂,元丞相、龍驤將軍竇子勝和幾名德高望重的公卿一旁陪審,李思北背後是一襲慘紫色的羅帳。
“敢問尚書大人,洪明炬已經身居極品,私通大夏還能得到什麼好處?”洪明炬自然不會向李思北下跪,只是傲然站立於堂前,他為帥日久,積威甚重,李思北竟無言以對。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慘紫帳。
帳中出來一人,將元丞相叫了進去,出來時,元丞相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古怪的嚴肅:“剛才洪大人問,自己私通大夏能得到什麼好處,那本相且問你,挾天子以令諸侯算不算好處?藉機得回自己失去的權勢算不算好處?”
洪明炬將絕望的眼神投向那慘紫帳中:“陛下,臣冤枉!”說罷跪倒在地,不住磕著響頭,額頭上鮮血迸濺。
李思北這時才找到感覺,大力一拍驚堂木:“大膽洪明炬,還敢狡辯,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將證據交給他看。”
差役們將那通敵的書信丟到洪明炬面前,洪明炬拾起一看,頓時連呼冤枉:“陛下,此信斷斷不是臣寫的,絕對是有人刻意陷害,請陛下明察。”
“大膽洪明炬,這書信上的字跡已經核對無誤,卻是你手書,你還敢狡辯?”李思北大聲呵斥。
洪明炬卻象是沒有看到他一般,膝行著來到慘紫帳前:“陛下,臣出聲行伍,萌先桓帝恩遇而印�泳岡督��恢埃���嗄暌嶽次奘蔽蘅灘凰急ㄐВ�趺椿崴酵ǖ鋅埽�廡湃肥擋皇淺夾吹模�骨氡菹旅韃臁!�
無人答話,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從那帳中傳出,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
“陛下,陛下,你怎麼冷?快去請羅塔先生。”說話者聲音尖細,一聽便是宮中的太監。
“洪明炬!你妄為將帥,卻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致國家於不顧,你還好意思跟朕提先桓帝?你罪該萬死!”宇文熠的聲音狠厲中夾雜著顫抖,似氣憤已極,又似痛苦已極:“來人,將洪明炬就地正法,滅族。”
“陛下,洪明炬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但他畢竟有些功勞,這樣殺他只怕旁人不服。不如將他暫時押到牢中,待我大燕凱旋之日,與肖浚睿一併處死,也免得他心有怨氣。”
宇文熠強壓著不適看去,跪在帳前說這話的卻是龍驤將軍竇子勝。
既然洪明炬已經背叛,竇子勝便是燕軍不可動搖的統帥,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會為洪明炬求情。
劇烈的頭痛和翻江倒海般的噁心感令宇文熠無法忍受,他知道,只需再過片刻,自己的狂症便會發作,必須儘快回到宮中令羅塔診治。
“既然龍驤將軍這樣說,就暫且寄下洪明炬的人頭,待朕凱旋歸來再做打算。”說完,已控制不住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太陽穴突突跳動,眼睛幾乎要爆裂出來。
羅春對宇文熠的病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