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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武魁是這樣的不馴,同時對他又是始終忠誠,所以小鹿這一趟出城辦廠,反倒沒有帶他。把武魁留在東河子縣城裡,他讓武魁負責招兵。

武魁留戀城內的繁華,很是願意;張春生比較煩武魁,所以也很是願意。在這種皆大歡喜的局面之下,小鹿帶著他的兵,和他從山西僱來的技術人員,出發進山了。

山中的風光雖然美妙,但山中的生活可是遠遠不及縣城舒適。好在交通便利,士兵趕著大馬車,晝夜不停的從城中運來磚瓦,倒也很快邊建造起了成排的房屋——小鹿愛乾淨,新造的土坯房他不肯住,因為土坯裡時常會有活蚯蚓拱出來,毫無預兆的掉到他的頭皮上或者領口裡。

小鹿到了這山裡,偶爾會有與世隔絕的感覺。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的在工廠裡轉,很快就將一張雪白的面孔曬成了麥色。張春生每隔一個禮拜給他剃一次頭,剃得他總像是剛從廟裡跑出來的。

張春生其實並不喜歡給他剃頭,他的頭髮烏黑細密,是好頭髮,非常的適合梳小分頭。張春生有時候想象一下他西裝革履小分頭的模樣,想到最後,就感覺那樣的團座真是漂亮死了。

小鹿在山溝裡住了半個來月,漸漸摸透了周遭的地形,又因為天是越來越暖越來越長,所以吃過晚飯之後,他添了個新的消遣——打獵。

他也不往遠跑,只帶幾名衛兵在附近鑽林子。他槍法不錯,眼神尤其好,幾乎就是彈無虛發,每天晚上都能拎回來幾隻兔子或者幾隻鳥。張春生認為他這個玩法很不錯,同時幸災樂禍,因為如果武魁在場,一定樂得發瘋。對於武魁來講,打獵的樂趣,並不低於逛窯子。

然而幸災樂禍了沒有幾天,這天傍晚,張春生正在小鹿房裡疊軍裝,忽聽門外人聲嘈雜,衝出去一瞧,他登時變了臉色,因為小鹿是被一名衛兵揹回來的。衛兵見了張春生,連忙嚷道:“張副官,不好了,團座讓野豬給撞了!”

張春生驚訝之餘,莫名其妙:“野豬?”

小鹿灰頭土臉的掙扎著要下地:“我沒事兒,那野豬就是力氣大,沒傷著我。”

張春生彎腰一看,只見小鹿的小腿褲管裂開了一道口子,口子血淋淋的,顯見裡面皮肉是受了傷。痛心疾首的嗟嘆一聲,他讓衛兵把小鹿送進房裡坐下,自己也跟著進了去,張張羅羅的找刀傷藥。正是忙亂之時,又有一名衛兵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喘得太厲害了,他把話都喘成了片言隻語:“報告……來了……”他伸了手往門外指:“來了……”

小鹿幾乎是被大野豬一嘴接一嘴拱出林子的,所以聽聞此言,不假思索的立刻問道:“什麼來了?野豬?”

衛兵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勉強說出了清楚的整話:“報告團座,不是野豬,是何團長來了。”

小鹿盯著衛兵:“什麼何團長?”

衛兵答道:“就是河北那個何若龍何團長。他帶了一個警衛排,已經出村了。”

從衛兵口中的“村”到兵工廠,距離不過十里地,天氣乾燥,路又平坦,騎馬的話,簡直可以轉眼就到。小鹿目瞪口呆的望著衛兵,徹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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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畢。

☆、第七十六章(上)

小鹿自以為已經把何若龍丟在舊世界裡了,是上一輩子的人了,萬沒想到舊世界與新世界之間只隔了幾百裡地,活蹦亂跳的何若龍,是可以自己找過來的。

像做賊被人抓了現形一般,他沒驚沒喜,反而是呆住了。張春生給他脫了鞋襪挽了褲管,一邊對他察言觀色,一邊溼毛巾輕輕擦他受了傷的左小腿。傷是皮肉傷,開在小腿肚子上,不知道是被什麼硬東西刮的,居然會連褲子帶皮肉一起刮開。傷口不長不深,鮮血卻是流了很多,張春生咬著牙給他擦,急著擦乾淨了好給他上刀傷藥,然而那血瀝瀝的往下淌,始終是擦不乾淨。

正在張春生心疼著急之時,小鹿忽然一動——像被鬼上了身似的,他糊里糊塗的就清醒過來了。眼看身邊桌上擺著一卷子繃帶,他也不言語,抬起左腳蹬上張春生的肩膀,他低頭抻開繃帶就往左小腿上纏。慌里慌張的纏住了受傷的半截小腿。他把卷起的褲腿又往下一放,放下之後發現不行,褲腿不但染了血,而且豁了口子。捂著褲腰站起身,他六神無主的環視了房間,隨即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小張,馬靴!”

張春生看了他這個反應,心裡隱隱的有些明白,便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一眼過後,他沒辦法,還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