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
許之杭頓了一會,放開手,吩咐我趴到他的腿上。我還有力氣再動彈,只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企圖喚回他僅存的一點點同情心。許之杭等了一會,似乎是不耐煩了,伸手就把我撈了過去。然後巴掌就落了下來,我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淚就又給他打了下來。
他的手勁大的嚇人,一下一下踏實地拍在肉上,和板子沒什麼兩樣。
我疼得受不了了,就死死地揪住他的褲子,到最後索性一口咬上了他的腿。
硬邦邦的。
許之杭似乎是吃痛,更狠一下伴著風聲落下來。
“呃……”我嗚咽著鬆開了嘴,他落掌的力度又回到了剛好能忍受的程度。
……記仇的傢伙。
許之杭又扇了十幾巴掌,終於停下來悠哉遊哉地開口了:“你這兩年,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我哪有心思聽他的調侃,只想快點從他腿上下來。他按住我,順手給了一巴掌:“讓你起來了嗎?”
我悶聲悶氣地回答他:“哥……你要打就打吧一次性打完反正我也逃不掉……”
許之杭這時卻笑了起來,收了手來抱我。我順著他手裡的力道坐起來,剛好避開我捱打的屁股。他的眼睛離我的眼睛就只有大概五厘米的距離,我近距離地看著他泛起的笑還是覺得暈暈乎乎的。許之杭長的很好,這麼近看不出一點毛孔,反而有種很挺拔的立體感,整個人看上去很溫柔。
可是我現在看著這張夢裡出現過好多次的臉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
身後火辣辣地疼,估計腫起來了,比上一次挨的打重多了。
我覺得我的臉色一定臭極了,許之杭大概是也看出來了,不輕不重地在我身後拍了一下:“這一次我可不會哄你。”
我看著他,心裡挺冷的。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空空落落的,像是踩在了高空上的一片雲上,沒著沒落。
許之杭,許之杭。
許之杭見我不說話,於是他也不說話,把我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走了出去。我混混沌沌地趴著,扭頭看自己的傷。只看了這一眼,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我不是怕疼,我就是覺得難受。
許之杭沒過一會又端了一個碗走進來,看見我在哭,只輕輕笑了一下,坐在我床邊:“過來把粥喝了。”
我不想理他,他等了一會就把碗一放過來揪我。我被他拉過去半抱半靠的躺在他手臂裡,像個小孩子一樣。許之杭笑眯眯地拿起碗,一隻手圈住我開始餵我。小米粥大概是熬了很久,都有了一層粘稠的糊,我慢吞吞張著嘴,許之杭看上去挺無奈的,耐著性子一勺一勺地等涼了送到我口中。一碗粥愣是吃了半個小時,許之杭話不多,我懶得講話,倒是也沒覺得悶。
許之杭去浴室裡拿了一塊毛巾給我擦臉,又扔了一罐藥給我:“過會自己上藥。”
一天折騰得我體力全耗光了,現在躺在床上跟只剩個空殼一樣,眼皮越來越重,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就想睡。許之杭只好又坐下來給我上藥,我這次倒是清醒了,疼出了一身的汗:“哥!哥你別上了!”
許之杭淡淡地回答我:“我可不想你三更半夜吵我。”說著手上加重了力道。
“……”我疼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許之杭站起來收拾好東西,關上了燈,幫我拉窗簾。
房間裡完全暗了下來,我叫住他:“哥和我一起睡吧。”
許之杭沒理睬我,過來幫我把被子擱在腰上,輕輕拍了拍我的頭,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被疼醒了好多次,模模糊糊間好像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輕輕嘆氣。他微涼的手指劃過我的眉眼,輕輕的,癢癢的,帶著些冰冷的溫度。
不禁有些迷迷糊糊地想起許之杭第一次打我時,他也這樣嘆氣。
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現在也不知道。
【大霧】
許之杭第一次打我,據他說完全就是讓我給逼出來的。
那時候許之杭和我上同一所中學,我初二他高三。
但認識他不是在這個時候,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哥哥住在我家樓下。
我娘一直說我和許之杭很有緣,徐之源許之杭,聽著就像哥倆。
許之杭好像是老爹部隊裡的兄弟的兒子,但老爹那個兄弟因為癌症去世了。然後許之杭就搬來了這邊,他家還有什麼親戚我也不清楚,不過從那時候我就發現他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