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
子青彷彿觸電般抽回了手。
一時間,他彷彿能看到葉香山是如何站在窗前,極有耐心地一遍一遍對著個不通人事的東西表達對自己的思念。
他閉上眼,靜靜地沉默了有半分鐘的時間,然後將鸚鵡籠子掛回了原處。
“你出去。”他轉過身,對秘書小姐說。
秘書小姐趕忙轉身,近乎逃難般出門,差點夾到纖長五指。
室內只剩下程子青和杜三兩人。
杜三一後背冷汗,心裡直感嘆自家大哥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人。看著像個佛爺,原來是個修羅。
程子青卻不在乎他心裡想著什麼,他施施然坐下,從紙抽裡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說:“說說吧,香山如今到底在哪裡。”
“香山大哥在醫院……”
“杜三,”子青打斷他的話,“別撒謊。”
“程醫生,香山大哥真的……”
程子青忽然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話語中三分譏諷三分殺意:“你不是跟了嚴冬三天,就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了吧?”
………
待會兒還有。
今天的雨好大……以後出門要隨身帶泳衣 !
杜三腿一顫,後背的冷汗剛消,又刷的一下出來了。
“杜三,你還記得你跟你弟弟飯都吃不上,偷了人家兩個饅頭被人追了兩條街的時候是誰救了你麼?”程子青忽然提起舊事。
杜三足足喘了兩口氣,才張開嘴:“旭明大哥。”
程子青點點頭,嘆道:“旭明是吃過苦的,他常跟我說,看見你就像看見當初的他。當初香山拉了他一把,才讓他有了後來的地位。如今他拉你一把,也盼著你能出人頭地。杜三,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我會盡我能力多次保全你,旭明對你抱有很大期望,我不想讓他失望。”
“我知道。”杜三誠懇地說,“所以我一直記得旭明大哥對我的恩德,也不敢忘記程醫生的救命之恩。”
“你不必記得我救過你,旭明出事時我救你是為了儲存旭明心血,後來從石諾槍口下救你是為了我自己,沒有一次是因為你。”子青說得坦蕩,“你不用謝我,但是你要謝旭明。”
杜三垂首。
“杜三,你之前一直做得很好,後來耍心機,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我也沒跟你計較。可香山這件事,如果你要瞞我,我也不得不對不起旭明一回。”子青將紙巾扔到一邊,緩緩站起身,“你告訴我,嚴冬把香山弄到哪兒去了?”
程子青說完便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等著杜三的回答。
有那麼一瞬間,杜三覺得自己的回答也許能夠左右自己的生死。
死就死吧,他忽然一笑。
“為什麼程醫生認為是冬哥把人藏起來了?”杜三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瞪著子青,“藏起香山大哥對冬哥有什麼好處?還是說,程醫生只是習慣性的懷疑冬哥,你從來都不肯把冬哥往好處想?”
“你的意思是,我在誣陷嚴冬?”子青扯動嘴角,很是諷刺地笑了一下。
“程醫生,我認識您年頭不短,您對別人都能笑臉相迎,為什麼只對冬哥這麼苛刻?”杜三忿忿不平,“憑良心講,冬哥對您真是掏心掏肺的好,您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擱別人身上誰受的了,就只有冬哥都忍了。不僅忍了,還當一切都沒發生一樣,接著對您好。可您呢?您算計他也就罷了,憑什麼有什麼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您就不怕髒水潑多了,涼了冬哥的心麼!”
杜三說完過癮,也知道捅了馬蜂窩,於是乖乖低著頭等子青動怒。沒想到他等了半天,預想中的暴風驟雨卻沒來。
非但沒來,他反而等到一聲輕笑。
“也就是說,你承認香山的確被藏起來了,只是這件事跟嚴冬無關?”程子青斜倚在桌上,手指屈起,一頓一頓地敲擊著紅木桌面。
“我沒……”杜三失言,懊悔地嘆了口氣。
這件事既然跟嚴冬無關,那就只有可能是一個人做的。
子青手掌成拳,恨恨地咬緊牙。
石諾,你膽子很大,但是,膽子大的人一般都死得早。
程子青深吸一口氣,杜三這人吃軟不吃硬,不能再逼下去了。況且他已經對自己有了成見,只怕以後全心全意為自己做事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情義無價,難得嚴冬身邊有這樣一個人,自己又何必偏要奪走呢。
不如就這樣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