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ei下了逐客令,我不得不走。我不小心提到了失憶,挑到了他的傷疤。我低低地應了一聲,但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臉色。我問他是不是沒事,並想伸手摸他的額頭,但是被他冷漠地拍開了。
“只要你從我眼前消失,我就會過得很好。請你出去。”
唐的轎車已經停在門口。我從窗子裡看到那輛漂亮的黑色轎車,雨水將它沖洗得發亮。隔著車窗隱約看見唐的臉。
他摁了摁喇叭。我開啟車門。唐瞄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啟動車子向前開去。
雨越下越大,晦澀的天空讓人感到今日的氣溫驟降。我撐著下頜看著蒼灰的天,它和我的心情一樣沉重,黑壓壓地壓在頭頂。
水整齊地在前窗上分流,看不出流淚似的蜿蜒扭曲,只是一層光滑平整的水膜。唐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話要說,我懶得回應他。最後他忍不住還是開口。
你心情不好。唐一邊開車一邊說。我沒吭聲。
“又和Kei吵了。”他接著說。
我不耐煩地嘖了聲:“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他停了會兒。
“我和Matina也在吵架。”
相當意外地,我看向他。唐仍在專心開車。下雨的Mallarpa中環路,連讓人感慨傷心的時間都不給。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將來會怎麼樣。我想要是真留不住她,那即使我改變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我要是變了,那她也就不是原來的她了。”
我看看他:“就怪你這牛脾氣,你們真像黃牛碰上騾子,扛上了!”
唐笑笑:“彼此彼此。”
“當真不擔心Kei ?”唐又問,“要不要回去?”
“他說我不在他會更好,這回可不是氣話,他要真生氣了從不說氣話。”
唐沉默了。過了一會,他掏出一板藥片扔到我手裡。止痛藥。
“沒受過傷的人是不會懂的。槍傷到下雨天會痛,知道麼?”
唐的話讓我一愣,呆呆地看著手裡白白的藥片。唐的紅燈前停了車,看著我。
“真不回去?”
我扁了扁嘴,把藥還給他。
“你自己留著吧。我現在不在,就是他最好的止痛藥。”
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