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很專情哎。」
陸朝臉馬上撇向胖子,「喜歡是喜歡,愛是愛吧?不一樣吧?我就是搞不懂。」逼到最後,仍然不得不說出那個愛字。
胖子搔搔頭,又摸摸肚子,皺起包子臉講:「你這問題太難了。連你自己都不曉得愛不愛,我哪知道。」說完突然一頓,兩眼發亮往矮桌上一拍,「試試看就知道了嘛!」
「怎麼試?」
胖子搓搓手,拿起啤酒罐大飲幾口,‘啪’地放回桌面,彷佛做成一樁大事的樣子,說:「電視上不都講,身體本能。更愛哪一個,你就做一次。憑感覺,到時候你就知道。」
陸朝一聽,不客氣拿手裡罐子K胖子,「行啊,你去叫橡皮給我上一次試試看!你去講啊!」
「我找死啊我!」胖子意思意思扭一下身體,隨便陸朝扔,悻悻然閉嘴。
又是一陣安靜,只有從喉嚨裡發出來灌啤酒的吞嚥聲。
「哎,你還沒放棄橡皮啊?」
「…不是放棄不放棄。陸朝手肘撐著頭,看來很頹喪。想解釋的話終究構不成句子,他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講。」
「金毛。」
胖子喊,陸朝莫名覺得怪,偏過臉看向他。就聽他問:「你喜歡我嗎?」
手一個沒撐好下巴差點嗑矮桌上,陸朝大驚還帶結巴。「白、白痴啊你,說什麼屁話!」
「靠北,我問你就答!還想不想知道怎麼辦啊?!」
「喔…兄弟、好朋友的喜歡那就…是吧…靠北你這樣很惡爛哎!!」陸朝大為光火,又覺得超級別扭,該不會死胖子真喜歡上自己吧?越想越覺得恐怖。
只見胖子斜著眼,臉上一團肥肉隨說話抖動。
「喜歡是吧,橡皮勒?」
陸朝不敢再盯著他看,改盯著啤酒罐上的標籤。
「嗯。」
「有沒有不一樣?」
「廢話當然不一樣!」陸朝急著辯駁,胖子裝模作樣的捧著胸,「用不著這麼反胃吧?真是太傷我的心。」
陸朝惡寒一陣。
「我再問你,跟你那第二春有沒有不一樣?」
或許正是為這一問做的鋪陳,胖子切入核心,神色不再嘻笑。陸朝被問倒,目光浮疑不定,略顯慌茫的樣子。
「好像…不太一樣。」
「我真受不了你。」胖子看陸朝窩囊相,「這種事也來問我,剩下的只有你自己想清楚啦。再不行,你就霸王硬上弓試試看吧!」
胖子打死都沒有料想到,這句半開玩笑的話,會讓陸朝在某天逼到絕路時,做出最激烈的選擇。卻也說不出,該還是不該。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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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就這樣在胖子家裡昏昏沉沉醉倒,再睜開眼已是第二天早上八點。手機設下的鬧鈴很準時,也虧叫得起人。陸朝拿起機子恨恨掐掉震動響鈴,一想到要上班真他媽煩。
這幾年陸朝換不少工作,但都是為了討生活。在他想法裡還是要找一個自己真正有興趣的,長久做下去也才不會厭。於是換工作的念頭一起,不過是從這一個不高興跳到另一個不滿意罷了。有錢拿就好,沒什麼差別。
越想就越待不下去。好像身體和心裡有一個想去的地方,可是他卻分辨不出在哪裡。現在他等級還不夠,只知道不對,不知道怎樣才叫對。
喉嚨乾乾,陸朝看胖子睡死了不吵他,自己隨便找張衛生紙寫『我走了』三個字,又把四周空酒罐子收拾進分類垃圾袋,最後從胖子豬窩裡翻出鹹菜乾一樣的被子給他蓋,左右看看OK,才扣上腰包走人。
陸朝不知道的是,胖子在他走後突然挺屍一樣坐起身,看見矮桌上衛生紙的藍色筆跡,再低頭拉了拉被子,兩手捏一把肚子堆積的肥肉,輪胎一圈,長長嘆氣。
陸朝是那種說了就要去做的人,所以當他開始萌生不願意繼續待火鍋店的想法,便一秒鐘也不想多留。縱使人在上班,精神不知飄哪去,整個人看起來懶懶散散,光一個上午就被店長注意過好幾次。到中午,他一個電話打給同事抓人來代班,並和店長正式提出他要辭職。不管店長如何軟硬兼施,陸朝向來是軟硬皆不吃,看心情決定。他骨子裡自我且逆反的那根芯從未遭現實磨損,只是多幾層外圍包裹防撞而已。
走出店門外,陸朝覺得超級輕鬆,半點沒有下一餐沒著落的窘迫。他過過更苦的日子,這算得了什麼?坐上公車,他搖搖晃晃於臺北市永遠鋪不平的馬路。下車,再走一段上坡路。三十多分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