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他把右手袖子往上拉,伸入雕花大門中央的間隙裡,有點生鏽的鐵栓一抽,毫無阻礙地開啟。穿過草皮,站定家門前,‘叮咚’一聲按下門鈴。
等了一會,陸朝把耳朵貼門上,聽到有動靜。知道對方從貓眼看見自己,再不然還有對講機帶的監視器。陸朝踢門的腳抬到一半又縮回去,改用手掌拍門。
「是我,開門。」
又等幾分鐘沒人應,陸朝乾脆豁出去,臉也不要的耍皮。
「這我家幹嘛不讓我進去?!」
陸朝幾乎以為他聽見嘆氣的聲音,又輕,卻又沉沉墜入胸腔裡,悶悶憋著。然後,像說對通關密語一樣,傳出門鍊被解開、門鎖轉開的聲響。費力的防盜門地絞鏈咬的很死,所以門才剛開一條細縫,陸朝就趕緊從外邊將門用身體抵著。不是怕裡面的人不讓他進去,而是擔心行動不方便的人又受傷。
另一頭的人卻以為陸朝要破門而入,難得語氣不善的問:「不去上班你來幹什麼?」
陸朝被問一頓,一腳正卡在門檻上,側著臉,那人的表情在背光面看不清。
「我辭了,找別的做。」
就算看不清也能感覺對方正皺起眉毛,陸朝奇怪自己這感應從何而來。
「為什麼?你犯什麼錯?」
質問的口氣,但陸朝就是莫名其妙聽出裡頭明顯的維護,忍不住心情大好。
「我才沒犯錯,是那個店長太機車。」講著真生出許多不滿,「說什麼我是金毛外國人能增加業績,幹,又不是牛郎叫我陪客。」
到這個時候門才總算從裡面開啟,陸朝順勢進屋,再把重的要命的防盜門關上。自動脫球鞋換室內拖鞋,一抬頭就對上秦直硬闆闆的臉色。
「哪一家店,地址電話店長姓名寫給我。」
穿著肥大的運動衣,一手拄著柺杖一腳打石膏,身體因為重心不穩還歪了半邊。沒抹髮蠟,頭髮亂亂垂在額頭前快遮住眼睛,一副黑框眼鏡垮垮架在鼻樑上。有點邋遢,更多是狼狽的男人,死沉著一雙眼目露兇光,要為自己找別人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