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自己腦殼是不是哪裡漏了風出了毛病,居然會去主動誘惑這情感中樞還停留在原始時期的活化石,惱了半天還是從牙縫裡擠出“隨便”二字,他便把身子轉過去不再面對這個比朽木還不可雕的傢伙。
完全沒有感覺出哪裡不妥的姚乾宿,自是動作迅速地脫了外衣外褲,再以更快的速度鑽進那隆起的被窩裡。兩條手臂如靈蛇般從甄穹的後背再穿到前腹,將對方抱了個滿懷。在這寒涼的夜晚摟著具高熱體溫的身子,就如懷裡揣著個小暖爐,姚乾宿的臉頰在那瘦削的肩上左磨右蹭,直至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才慢慢地眯著眼睛停下來,喉嚨裡還發出心滿意足的咕噥聲。半晌後一聲悄悄的低語才從被窩裡飄出來,”甄穹……今天我仔細想過了,其實我啊……”
這一次血液開始加速流動心臟開始沒個譜兒在狂蹦的人,變成了甄穹。他拼命屏氣凝神穩定情緒,生怕呼吸聲和心跳聲遮住了身後的耳語,對方似乎想了很久,好半天才繼續下去,“對不起……我不知道那玩意兒在完全勃、起後會比晨、勃的尺寸大上那麼多,還有……”
……忍著,甄穹你給我忍著,不是仍有個“還有”麼,也許,也許就是……
“我父親說的事,全部都是……真的……”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姚乾宿,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什麼叫全是真的?你到底想怎樣,把我當成那隻野貓玩膩了就丟街上被車碾死,還是當成你那騷包父親的代替品?你以為你是誰?!你把我當成你的誰?昨晚你問我是不是想跟你談戀愛,老子今兒就告訴你,是!我腦子有毛病喜歡上你這混蛋了!!你丫既然老惹我,就不能認真點好好談個戀愛麼?!!”
扯開喉嚨忘了身上的疼痛,甄穹只顧對著另一邊的牆壁面大聲吼著,全身的肌肉都繃緊起來,吼到最後肺部有些供氣不足開始猛喘。好不容易漸漸平復下來,那雙摟著自己的臂膀,依舊是結結實實地圈著紋絲不動。甄穹不自覺又朝著那具開始暖和起來的身軀靠了靠,睫毛在微微抖動著,咬住下唇靜候回應。
……………………
………………
……………
“呼……”
勻稱的鼻鼾聲傳進耳朵裡,頓時就如鳴雷一般在甄穹的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咬牙切齒扭過身,照著那人的臉面就是一拳,除了多出一個與另一邊眼睛對稱的黑眼圈外,便再無任何成效,鼾聲依舊,甚至連一聲吃痛的夢囈都沒有。
“你他媽混蛋!”
於是第二天姚乾宿咂巴著嘴巴舒舒服服地伸著懶腰坐起身時,發現自己竟然裸身躺在了門外的走廊上。晨風從窗外拂過,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鼻子就聳動著用力地打了一個噴嚏。手指慣性地摳著腮幫,姚乾宿站起身打著哈欠四處尋找自己的衣物,還沒發現目標物就聽得一陣悠閒的腳步聲越行越近,轉頭看去原來是那崔梟。
☆、第二十章
兩父子一照面各自都嚇了一跳。
姚乾宿眯著那雙黑腫起來的眼睛,看著崔梟青青紫紫顏色煞是好看的臉,想著李原卿估計已把餘怒全洩在這老頭身上自己就用不著再遭殃,臉上不禁露出幸甚萬哉的表情來。而崔梟則把雙臂攏在寬寬的黑色睡袍袖子裡,肩上披著件厚尼外套,嘴裡斜叼著根牙籤,睜大雙眼睛從上往下第一次仔仔細細打量起自己的兒子來。
眨眼間記憶裡那個喜歡整天扒著原卿不放,嘴巴總是抿地死緊半天都不說一句話的臭小鬼,如今竟已長得比自己還要高大壯實。在難得感慨歲月不饒人的同時,男人的嘴角不禁微微彎起,一口吐掉嘴裡的牙籤,開起黃腔道,“兔崽子,這毛都沒長齊,還好意思把自己兄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到處顯擺?”
斜睨對方那滿腹不正經的樣兒一眼,正所謂青出於藍勝於藍,剛擺脫處男之身不久的姚乾宿挑起眉毛嗤笑一聲,邊扭扭脖子鬆鬆肩膀邊涼涼地回上一句,“沒事,父親說我比你的大多了。”
“我氧化鈣你個……”
正想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撕臉發飆,又忽地想起還有“正經事”待辦。崔梟只得爆著青筋硬忍下來,牙齒咬得直癢癢,“少在那挑撥我跟原卿的感情,你丫還嫩得很,大又頂個毛用,要是不懂使就連根電動按摩棒都不如,還不快滾去自己房間把衣服穿上,老子一會就給你上堂,‘技巧是怎樣練成的,金槍是怎麼使用的’!”
事實上對於性這個話題,姚乾宿的興趣並不是特別大。主要是自己在外的形象太光輝太強大,導致圈內人皆用仰視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