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很多,有時候甚至近乎精神病。發作起來的時候歇斯底里,而且對性很冷淡。
我那時候已經老大不小了。二十八九歲的男人,母親也總是在催我相親結婚生孩子之類的事,煩的不得了。我知道我和阿凡已無可能,可是那時我還是狠不下心去連累另一個無辜的女孩子,我知道這些年,我已經近乎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那時候阿凡和我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了,連他也勸我結婚了。我只想他大概也清楚的知道我和他已經沒有可能了吧,可我卻並不懂得那時的阿凡其實是已經和命運妥協了,所以不再掙扎。
看母親又一直為我的婚事操心擔憂。那時他在電話裡和我說,“蕭然你不如找個女人吧。我已經這樣了,你還是要好好生活的。”
我當時其實有些憤恨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時候和應雪還沒有感情,於是在電話裡略帶報復性地說,“那還不如要樸天酬的好。”
阿凡聽到樸天酬三個字,聲音當時就暗下來了,說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早就與他無干了,然後我聽到電話那頭一聲尖利的響聲,接著就是盲音。
我和應雪,更像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在一起,在她成長的這些年裡,亦發生了許多傷害了她的事。
所以後來和應雪同居,後來見雙方家長,後來訂婚,一切都順理成章。
7
但是沒想到應雪會依賴上我。
應雪的精神不好,總有些疑神疑鬼。
我超過一天的時間不在家,她就會歇斯底里的大哭,覺得我會遺棄她覺得有人會來傷害她。她常常感到憂鬱悲傷,而我又不能像對待病人一樣照顧她。
所以後來還是和應雪分手了。
但我們分手的原因卻不是因為她精神的原因。
我們分手的原因竟然是關於孩子。
我母親和她母親常常打電話來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要孩子。
我和應雪都感到十分煩惱。
我不想,她不願。
那天應雪忽然對我說,“要是阿凡能給你生孩子就好了。”
☆、生日
8
那一天,十二月二十日,我走在S市的街頭,滿城的冷風,和滿城熱鬧的人。
應雪已經離去,我又回到往昔的狀態,對她並沒有什麼留戀,只是一點點擔憂,不知道她以後會怎樣生活。
我想我是不適合做戀人的吧,不然從阿凡到樸天酬到應雪,怎麼每一個人都不長久呢?我嘆一口氣,想著圓不了母親的心願,只能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然後遠遠聽到一陣歌聲傳來。
那是阿凡的聲音,那是他在唱歌。
“一天,我遇見你,樹正在發芽,花正在開放,蝴蝶正在翩翩飛舞,你正在朝我走來。”
我自己也很奇怪,明明已經很多年沒有去聽他唱歌,明明已經努力迴避他的歌聲他的樣子,可是,總是能不期而遇,聽見他的聲音,聽到他在唱我熟悉的曲調,就像在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我偶然遇見他在唱。
算算時間,那時的他應該已經得病了吧,可是為什麼還是那樣光芒四射的站在舞臺上。
這首歌不是他成為大紅大紫的歌手以後出的唱片,這首歌,我記得很清楚,還是高中時候,他在酒吧駐唱,他自己寫的第一首歌。
“一天,我想念你,雨正在下,風正在吹,雲和湖水正在談一場戀愛,你的微笑印在我的腦海。”
9
那年青春歲月妖嬈豐盈,正是十五六歲最好的年紀。
他一手拿筆一手支著頭,偶爾在鍵盤上按下幾個音。彼時,他額前的碎髮一定凌亂的翹起,他的鼻尖一定有微微的汗漬,他的眼睛一定泛著光。
而我,一定正客廳的桌子上做數學題,一道一道又一道,從函式到數列,從幾何到機率。
那時候的房間還是燒爐火,爐火總被幹娘燒得很旺,屋子裡雖有煤氣,但是很暖和。
“一天,我離開你,雪正紛飛,星正凋零,棉花糖正在手心捨不得化去,你的目光望向他方。”
阿凡不好好學習,課倒是去上,只是全然不聽課,課餘能不看書就不看書,一心放在音樂上,伯母也只能無奈,聽之任之。
這首歌,阿凡斷斷續續寫了很久,直到那年年底我生日,他才唱給我聽。
當時高二,功課已經緊張,每天太陽還未出來就往學校趕,月亮已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