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到了極點,馬上想要摘下。
可是顏銘卻一定要路筱戴,按住他的手,對他撒嬌。「不行,一定要戴上。」
「我才不戴呢。」
「不然你的手指又要疼了……」顏銘心疼地說。
路筱右手的食指被飛速的子彈穿擦過,疑似是永久性地傷了指骨。而那處傷痕的產生是因為保護顏銘。顏銘一直責怪自己為了什麼要讓這個渾身毫無瑕疵的男人受傷。
手指的傷雖然是小小隱疾,可是卻為他帶來了一些無法忽視的不便與疼痛。比如他開槍的時候,彎曲著右手食指扣一次扳機,他就會疼痛一次。他是個英勇的刑警,開槍的次數很多,右手食指對他來說很重要。
「冬天的時候,會因為傷寒疼得更厲害。」顏銘的眼睛閃著溼潤的光。
路筱瞬間茅塞頓開,既無奈又感動地笑了。「原來是這樣才買來這個。」
「對不起。」顏銘又開始道歉,「那次在碼頭,要不是我掉以輕心地以為罪犯全抓光了,忽視了藏在集裝箱後面的那個混蛋,你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受傷。」
「這點小傷算什麼。要是傷在你身上,我只會比現在遭受更多的疼痛。」顏銘用那隻戴著小兔子手套的手抬起顏銘低下的頭,扣住他瘦削的下巴,吻他被風雪凍得冰涼的唇。
路筱也不知道他今晚在這裡站了多久。明知路筱的車停在這裡,明知路筱的人就在酒吧裡,也沒有進去找路筱,他一定是在為路筱做這樣那樣的考慮。他真是個又愛多想又愛犯傻的傻瓜。
瞭解到他為路筱著想的一切心思,路筱不由得想要馬上就為他戴上那枚從紐約的珠寶店買回的求婚戒指。路筱將它裝在客廳的書桌抽屜裡了。
路筱總是想,要是哪一天抓住殺害他哥哥的那個仇人了,自己就不用再繼續做整日都要面對槍林彈雨的刑警了,可以只主做一個喜歡顏銘、跟寵愛顏銘的普通人。
也許可以跟顏銘一起探究蛋炒飯的做法。
比許可以跟顏銘一起去一次法國巴黎,不計較時間、不擔心危險,來一次輕鬆的浪漫的旅行。
也許可以跟顏銘一起回去育幼院幫雪梨修女教育那裡的孩童。也許可以跟顏銘一直相擁在一起面對平凡生活的快樂每一天。
只要自己答應哥哥的事情做完了,路筱就會對他求婚的。
所以,「這副小兔子手套……」路筱吻著顏銘形狀優美的薄唇,笑著低語:「其實我很喜歡。剛才一戴上那麼冒火是因為,我想賣這個給你的老闆一定對你調情了。」
「噗……」顏銘聽完後,好看的眉毛笑彎了起來,「聽到你這麼說,我高興死了。」
「我是一隻小兔子。」路筱伸出戴著手套的手,用手套上的兔子臉對顏銘扮鬼臉,「我是顏銘養的小兔子,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顏銘。這樣你會開心嗎?」
「哈哈哈哈,路筱你才是白痴。」冬天的冷雨中,顏銘笑靨如花地投入路筱溫暖的懷抱。即使心有餘慮,顏銘也放任自己去深信,如此深愛著彼此的他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第四章 細雪
歲末十二月的天空總是陰晴不定。變態怪醫的案子刑警廳一直查不出半點眉目。路筱因為當選國際刑警不久,有很多的事務要跟美國方面交接,在一個月內時常往返香港與紐約兩地。
顏銘則因為跟香港方面的刑警同事深陷科學怪醫案件的泥淖,工作壓力巨大。在調查範圍不斷擴大的情況下,他還不斷地去到日本京都與東京等地執行秘密任務。
這一個多月來,顏銘跟路筱時常分開。一些關於應用心理學的書上總會從臨床試驗的學術角度去定論說:「兩個人只要經常不見面,便會在感情與相處上變得生疏。」
顏銘一度認為這樣的說辭不會對他們奏效。可是,不可否認,近來的他們真的很少見面。有的時候,就算見了面,也會因為彼此身上肩負的重要任務而匆匆地擦肩而過。
那種過去耳鬢廝磨的甜蜜感覺隨著刑警工作危險性的不斷增高,在逐漸地減退。最令人彷徨的是,其實自己根本無法控制這樣的局面走下去,將會是危險越來越多、甜蜜卻越來越少的可怕境地。
日本京都,夜色瀰漫。從黑色天空無聲墜落的細雪順著一間和式旅館的落地窗飛落,一貼上玻璃就變成了水,暈染出氤氳一片。室內暖氣機啪啪地運轉著,烘托出周遭的安靜。
穿著水藍色睡袍的路筱躺在枕頭上,腦海中又再浮現上次在Black Sin酒吧跟夏立碰面的場景。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