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顏銘轉身邁出了步伐。

高仁看著他悲傷的背影，想起以前他是個多麼愛笑的人。所以，高仁說了，「其實有人看到他了。」

「看到誰了？」顏銘停下了腳步。

「在紐約，有人看到他了，只是……」高仁是上個禮拜得到這條訊息的。作為報社犯罪社會版的記者，高仁的訊息很靈通。

「只是什麼？」顏銘回過了頭，詢問之中，雙眸充滿了期待。不管多少個「只是」，只要顏銘的黑豹還活著就好了。

「只是現在的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是你想要的樣子。」

「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加入了國際黑幫。已經忘記了你。」

「……怎麼……可能？」

「你可以去紐約找他，證明我對你說的是不是謊言。」

「我馬上就去。」

「帶上我。」

「不行。」

「是我給你訊息的，你不帶上我去怎麼會找到他。」

「帶上你去只會誤事。」

「我很機靈的。不然在育幼院的時候怎麼會成功偷走你那麼多東西。」

「你這個毛賊……」顏銘被高仁跟著一路走出了巷弄。儘管他偷了顏銘很多東西，又在顏銘厭惡的情況下，窺視了顏銘的生活這麼大半年，可顏銘覺得有些喜歡這個人。因為他說，黑豹還活著。

第九章　雙蓮

紐約專門以亞洲人為目標顧客的花街。夜的霓虹妖嬈一片。

「超過二十五歲就要被當成老頭子。」牛郎店的領班西門用不太道地的中文說，「所以你們兄弟倆是多少歲？」

「我們都是十八歲。」顏銘笑著回答，「男人十八一枝花。」

「搞不好已經二十六了吧？被插過無數次屁眼了，從別的店裡跳槽來，抹掉過往從業經驗，謊稱從來沒下過海……」西門挑著一雙極細的眉，考核自己打算要收進來的男公關。他那美豔長相可真是讓西門為他心動。

「領班你今晚找個客人試試我就好了。如果客人不滿意，你直接讓我走人。」

「那你弟弟呢？」

「我弟弟只能接受做端酒侍應，他還未成年。」

「未成年也有未成年的接客方法。」

「可是我想光靠我陪客人的收入，就能夠支援我們兄弟倆在這裡的生活了。你也知道，做哥哥的總是要照顧著點弟弟。」

「那，好吧。今晚就出去接個客人看看吧。」西門允許顏銘進入自己的牛郎店。他並不知道顏銘是個刑警，一點都聯想不到那點上去。因為顏銘身上有靡麗的可以勾引男人的氣質。

做牛郎皮肉生意的西門一眼就可看出，他絕對是個被男人上過無數次的騷貨。言行舉止都很機靈，要是收下來，不失會是棵搖錢樹。

「是。」顏銘從這家「夜王」夜店的領班辦公室走出。對等在大廳酒吧檯的高仁點了點頭，表示計畫進行得很順利。今晚，他們要在這家夜店等路筱出現。

兩人在今天來到紐約，所計畫的行動沒有任何人知曉，刑警廳不知道，黑幫不知道，一個刑警跟一個記者由此展開的危險征途，為的是找到據說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路筱。

「我的線人說，上個月他就是頻繁出沒入這一帶，參加搖頭派對什麼的，身邊帶著許多牛郎，最喜歡來的是這家店。」高仁將自己知道的訊息告訴顏銘後，顏銘就立刻趕來這裡查案。

顏銘很緊張這個晚上，能不能碰到路筱。那種想要確認他還好好活著的渴望像烈火，劇烈燃燒在顏銘體內，就快要將顏銘炙烤成灰燼。

然後，這個晚上，顏銘真的看到了許久末見的路筱。他跟幾個體格高大、氣息猶如危險猛獸的白人殺手一起來到，索要了店裡最豪華的包房，叫了許多牛郎進去陪酒。高仁提供的情報一點都沒錯，路筱在這一帶夜夜笙歌。

在顏銘為他難過得要死去的時候，他在這裡參加搖頭派對，與一群性別難辨的人妖鬼混。顏銘無法接受這個殘忍事實。

「Beauty；e　on。Do　something　to　turn　me　on。」跟路筱一起來到的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發現了顏銘，幾分鐘前，他趁機潛入了這間包房，然而，進入後卻不能按照原計劃跟路筱相認，詢問路筱這半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是說好在一起，永不分離的嗎？

因為路筱在忙。顏銘幽怨地看著坐在沙發另一端的路筱讓一個牛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