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畫像在天北三十四年,在少年之後,想必不知透過什麼途徑,汪碩得知了這個長的和沐子白男寵極為相像的少年,並且後來的伸手相助怕都是因為安款的容貌。
汪碩曾經跟自己輕描淡寫提過幾句他登基之時沐子白的動向,沐子白之所以沒能及時反應涅京的變局一半是因為曾以巫靈山莊莊主身份時和他立的那個迷霧條約,另一半卻是被什麼東西吸引去了注意力,再一聯想安款在涅京緊張局勢前的消失不見,白魄突然有了個猜測。
那個釣走沐子白的餌,怕就是那個膽小的少年,安款。
白魄不自覺抓緊畫像,汪碩心思的縝密他現在又得以窺視一角,再想起安款當日眸中的眷戀和決絕,他突然有些無法呼吸。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身前燭火被人遮擋了大半,白魄本能仰起腦袋去看。
汪碩已經換了一襲黑色龍袍,雙手覆在身後,居高臨下看著他,見他傻傻抬頭對望,柔和一笑,彎了眼睛,目光又似有若無落到桌上他鋪著的兩張畫紙上,只一眼就又默然移開視線和他對視,嘴角一勾:“餓了嗎?剛看你睡著就沒忍心叫醒你。”
白魄搖搖頭,喊一聲:“碩。”後又從椅子上站起和他對視。
“嗯?”汪碩伸手摸他腦袋,溫柔道:“怎麼了呢?”
白魄咬住下唇又鬆開,身前男人的視線神情依舊溫柔寵溺。
“安款呢?”他不打算多拐彎抹角。
男人勾起的唇角微平,眼神依舊柔和看著他,語氣卻有些淡漠:“在沐子白軍營中。”
果然……
白魄抓起安款的畫紙,問的有些複雜,“你當年為什麼會去搭救他,是因為他的長相嗎?”
汪碩看著他不言語,幾分鐘靜默後又微動腳步,到了下方找張椅子坐下。
白魄抓著兩幅畫像跟著跑下去,站到他面前,再次開口:“他當日被欺辱之時,你是怎麼那麼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那的?那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汪碩看他,眼神依舊柔和,更透著分包容。
白魄捏緊垂在身側的畫像,胸口莫名有火氣竄上,他並不認為汪碩此時容許他問這些問題就是一種對自己的包容。
“安府當年越演越烈的欺辱事件是不是你安排的?”
汪碩依舊不語,白魄卻動了脾氣,喝道:“汪碩,回答我!”
“不是我。”汪碩搖搖腦袋看他。
白魄盯著他的眼睛看,跟他對視的汪碩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輕輕點選,看他依舊不肯退讓如同豎起全身毛髮的防禦姿態,又再次搖頭,無聲嘆息後才繼續淡淡道:“很多事情…並不需要我去設局,我只是要個結果。”
猜測落實,白魄心中提著的那口氣反倒落實。
白魄看著面前端坐的王者,覺的有些壓抑,就因為他需要一個結果,所以一個無辜的人被牽連,在他注視不到的地方被黑暗齷齪沾染。如此卑微,卑微到連讓他沾手的必要都沒有。
白魄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會為別人的命運悲痛哀傷,所以他不清楚自己現在心中的不舒服是因為什麼,但他還是啞著聲音問:“你現在已經得到帝位了,什麼時候去接回安款?”
“接回?”汪碩狹長的眼眯起,問的有些直誠,“為什麼?”
“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安款的性子怎麼可能在沐子白那樣的人身邊生存下來。”
他是在沐子白身邊呆過的,那個如冰似火的男人活脫脫是隻隨時在咆哮著的野獸,安款那個兔子般的性子,想想就很是可憐,也不知要受多少折磨。
“你是皇帝,問自己的將軍要回個人不難吧?”
白魄看男人依舊端坐著不說話,再開口已經非常果決,“你不是毫無辦法的,對吧?”
“嗯。”汪碩點頭,坦然承認,“只不過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白魄看他。
“我現在需要沐子白陣營的絕對安穩。”
“可你有沒有想過安款!”白魄想起安款的模樣身型和個性,便覺的這個人真心受不起沐子白折騰。
或許都不需要折騰,光是嚇也能嚇死了。
“沐子白失而復得,只要不是太蠢,都會小心著來。”汪碩仰起腦袋,活動了下脖子,語氣清冷。
猛虎嗅薔薇,白魄腦中忽而出現這麼個景,下一秒又被打亂,就沐子白和安款這兩個絕對兩極的人,怕是再怎麼小心著來也會傷著安款。
再說沐子白也不像是會憐香惜玉的人,非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