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道聽途說信不得,自己還有公務在身,先告辭了,果然拿著錢袋下了樓。
這與韓舸期望的會面完全不同,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再找機會。
吃完飯,謝安逸帶著韓舸大街小巷的到處竄,還給韓舸做免費的解說,韓舸這才發現謝安逸還挺有說書的天分,他心裡平實而快樂,他顛沛流離的生平,從來沒有這樣安穩而有人陪伴的平常生活,心裡不由流淌過一股細細的暖意。
二人路過西城區的城樓時,韓舸突然問起謝安逸上去過沒有,眼神嚮往的向謝安逸說道江湖裡聽來的傳言,據說固若金湯的臨洮高樓上眺望西原,是一道動人心魄的風景,視線會隨著無定河的河水一樣越流越寬闊,越過寬廣奔騰的無定河,接下來的是西原邊境上一望無際的草原,春夏青翠秋冬褐黃,整片的同色彩,極其震撼。
謝安逸立刻蔫吧了,望向城樓的目光,有韓舸無法理解的參雜著熱烈和期待的深切失落,瞬間又恢復了平日的嘮叨,嘟嘟囔囔的小聲說沒有,什麼自己沒有輕功不能衣袂飄飄的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悄然降落在上面之類的。韓舸奇道,他和秦望昭交情深知此,為何沒有機會上的城樓一窺,謝安逸那手指摳著面前的磚牆,絮絮叨叨的指責他爹管他有多麼嚴,不許他藉著秦望昭的名頭參合到官事裡去,再就是譴責秦望昭多麼的不近人情,裝的那叫一個大公無私,誰不知道他經常遲到早退。
謝安逸還在繼續怨憤,韓舸深知利用謝安逸探聽佈防的事沒有著落了,他心裡微有些惱,更多的卻是毫無理由的慶幸。對於這突生的僥倖,韓舸猛然驚出一身冷汗,什麼時候起,謝安逸竟然開始影響自己的思緒和決定,阿相說的不錯,他是該離謝安逸遠一些,這謝府,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第二十六章
韓舸心生去意,故而由得謝安逸拉著自己到處鑽,兩人沿著不大的臨洮城從南到北、由東向西踏了個遍,直到日落西山,暮色暈染了半邊天才折回。謝安逸亢奮了大半天,現在消停下來,倦的走路都東倒西歪,接二連三的打呵欠。
韓舸見他著實辛苦,呵欠打的淚花直翻,快走兩步背對著攔在他前頭,下蹲時雙手向後一環,一使勁便將驚魂不定的謝安逸背了起來,毫無準備謝安逸顯然被嚇著了,韓舸起身的時候感覺他猛地向後一賽,胡亂揮舞的手扯住了韓舸的頭髮這才穩住,直將韓舸這樣的武林高手都扯得頭皮一炸。謝安逸堪堪穩住了連忙放開,改為摟著韓舸的脖子。
韓舸邁開步子就鑽進幽深少人的巷子,謝安逸比他想象的要輕上許多,他這樣的身量,按理不該是這個重量。謝安逸老實的趴在背上反常的一動不動,也沒說話,韓舸看不到他,只是有些奇怪他怎麼如此安靜。
走過了兩條巷子,韓舸才聽見謝安逸輕聲問道:“韓舸,你武功高強,,你會飛嗎?像望昭一樣。”
“輕功平平,比不得秦大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羨慕……你們可以來去如風,可以仗劍執酒,可以打抱不平,可以懲惡揚善,一定很無拘無束……”
謝安逸越說越小聲,到了後來安靜下來,韓舸總是不習慣,並且心底裡,竟是隱約不喜歡的,他就該彎著眼睛笑得沒心沒肺,咋咋忽忽的精力旺盛,沒玩沒了的囉嗦嘮叨,這才是謝安逸。韓舸一笑,說道:“不會飛又如何,想法子就是,抓緊!”
他話音剛落,人便如騰空而起落在小瓦片鋪就的屋頂上,只見他腳尖借力一點,再次像前方竄出了幾丈,揹著謝安逸在暮色裡屋頂上飛躍,絲毫不見吃力,可見其功力深厚,可不是他說的平平之輩。
謝安逸趴在韓舸背上,先是一驚,靜靜盯著韓舸的後腦勺不知在想些什麼,稍後垂眼無聲一笑,那是一個不同於他平常的笑容,很舒心很溫和,不過韓舸沒看見。待抬起頭,直著眼睛看了看昏黃色屋頂上更為開闊的視野,寥寥炊煙、點點燈火,風裡傳來稚子嬉鬧和尋常人家茶前飯後的笑談,笑得開懷,一手摟著韓舸頸項,一手抓了一撮頭髮在指尖打轉,說道:“韓舸,你真好……我現在有種江湖大俠的感覺了,嘿嘿~~~
”
謝安逸就是有種能耐,他喟嘆著說句話,就能自己覺得他是這樣信賴你,韓舸笑罵道:“出息~~~”,想到自己就要走了,頓了頓,接著說:“以後,要是有機會,帶你真刀真槍的走一遭江湖,只要那時,你還願意……”
果不其然聽到謝安逸歡樂的應答:“願意願意非常願意……一言為定不許反悔了。”
韓舸沒有再說話,只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