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很好安排,顏如七揮退了眾人,伸手揭了國師的面紗,橫眉怒挑,唇邊冷笑,“你到底想做什麼?”
國師閒適地往後一靠,“小七兒,你要見我,是想做什麼?”
顏如七咬牙,“青州的糧草被劫,與你有無干系?”
國師一笑,“內亂不止。何賴外人。”
顏如七又問:“奪取巖城,圍攻晉城與你有無干系?”
“我為國家,責任重大。”
“胤國軍中有人與你們互通訊息?”
國師呵呵一笑,“自然……是有。”
“是誰?”這話問得白,本不指望他說。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靠近我到底是為什麼?別說什麼毒,什麼解藥,若你真需要我做解藥,為何說來便來,說走就走,毫無規律可循!”
國師懶懶地看著顏如七,不答反問:“小七兒。給你天下,你要不要?”
顏如七愣了楞,揮袖道:“你說的什麼鬼話!”
國師一笑,“怎麼是鬼話?有人為了天下謀算多年,如今正是時候。”
顏如七想了幾秒,走前去,“胤國,定國,嘉國?”
國師拉了他的手,“解藥什麼的對我來說確實無用了。小七兒,過幾日,有天大的好事尋你來,金錢,權利,地位,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頃刻間就能在你掌中,你,想要嗎? ”
顏如七從來不信天上會掉餡兒餅,再說,他是什麼料他自己清楚得很。於是揮開國師道:“荒唐!你少給我說這些沒用,我只問你,你對我,有無真心?”
國師垂下頭,將情緒掩藏在深沉晦暗的眼瞳深處,輕問道:“你說呢?”接著又是一嘆,起身走了兩步,只留給顏如七一個背影,“這話,你今日尚能問出口,等過幾日,我於你便什麼也不是了吧。顏如七,說話之間想清楚了,不要讓自己後悔。”
顏如七最聽不得這些話,上前拉過國師的手,“你什麼意思?”
國師順勢轉身,手托起顏如七的臉。細細吻著,吻到耳邊,“你會明白的,讓我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流著那人的血,同樣的……這之前,別談什麼真心。”放開手,離去,這樣的姿態,從不曾回頭。
顏如七首先想到的,是女皇。到底,他的父親是誰?是誰在暗地操縱了龐大的網路,佈下久遠的局,成就多少的陰謀?
國師晚上睡得並不好,因為他迎來那晚第一個訪客。
宮青離倚在門裡的牆邊,冷漠,銳利,對比著國師的閒適慵懶,強烈如斯。
“何事?”
“為什麼這麼對顏如七?”
國師一笑,“給你,你可要得起?”
“他是人,不需要誰給誰。”宮青離不是傻子,如果顏如七能這麼簡單給來給去,他何須忍耐至此。“我想看看你體內的毒。”
國師再笑,“不用。藥人既送,約定也已經完成,如今你已不是半痴半傻,又不肯要這位置,還來找我作甚?”
宮青離皺眉,“控制你的人是誰?繞這麼大的圈子,不覺得難受嗎? ”
國師笑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控制不控制,我是定國的國師,是暗皇,誰能控制我?”說完哈哈一笑,“若無事,就不要打擾我休息了吧。”
宮青離看了他許久,突然出手,伸向他的手腕。國師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兩人在房內鬥了半天,宮青離始終無法摸到國師腕間的脈,手中的針也無法取到國師的血樣。而國師像是故意一樣,專挑宮青離的裸露在外的面板下狠手。
國師點了宮青離的穴,笑道:“不要白費功夫。既然你來了,我便也給你一句忠告,恩,兩句吧。第一,不要對人說你的名字,這個也要與顏如七提起。第二,不要離開顏如七身邊。當然,你聽不聽是你的事,對我沒什麼影響。”說完又解了他的穴,轉身上床,自顧自地睡了。
宮青離如來時一般悄悄地走了,仔細琢磨國師的話,去找了顏如七。
顏如七正對著桌上的兩杯茶沉思。看來,還要在這裡多待幾日。按羽的說法,過幾日便能真相大白了。既然糧草不是他動的手,內奸又確實存在,那麼,胤國的形勢遠不如表面這麼平靜。朝堂之上,難道還隱藏了一條毒蛇?是白家嗎?白家已經不滿足現在的權勢了嗎?如果他還想進,能進到哪一步?
門吱呀響了,顏如七回頭,是宮青離,宮青離臉上脖子上皆有淤青,一看就是與人打架了。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