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七反覆思考過後,四處看看沒人,便道:“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出來見我。”
半晌,無人回應。
顏如七等了等,又道:“出來!”樹葉蕭蕭,仍沒有動靜。
顏如七隨意笑了笑,道:“告訴你家主子,我要見他。”說完便走,再不停留。
宮青離從一顆大樹後走出來。靜靜地看著顏如七走遠,捏緊了拳。
白日裡顏如七就跟甄銳那冷麵人打著太極,試探關於他的訊息是不是甄銳傳給羽的,事實證明,甄銳顯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晚上便獨坐閒亭,有時候自言自語幾句話,坐到覺著冷了回房。
無所事事總不好受。顏如七想著嘉國不是那歲歲紅的產地嗎?於是想向女皇提出關於歲歲紅的請求。
這日天氣正好,顏如七與女皇相聚暖閣,女皇身邊陪著的自然是白易。
歲歲紅對別人來說珍貴無比,對女皇來說卻如同常物。顏如七之前的擔心全是白費,女皇大手一揮,只問要多少,至於用途什麼的一字不提。
顏如七沒想到玉玄宮這麼大的難題這麼輕易就被解決了,心中喜悅,面上帶笑,準備讓宮青離儘快配好藥。
女皇笑道:“這本不是什麼難事,你若早提,朕一早就能給阿九準備好了。現在知道當皇子的好處了吧? ”
顏如七扯了扯笑,道:“這方面看確實挺好,但人各有志,我更喜歡天高海闊的自由,錢財等物夠花就行。”
女皇看了看顏如七,又看了看白易,拉了白易的手道:“這孩子不像朕,倒是像你。”
白易只是笑,並未說話。
這時外面有人傳話,說二皇女來了。
女皇讓人請二皇女進來。二皇女攜風入內,行了禮,面有難色。
“什麼事?”女皇很快進入了狀態。
二皇女道:“母皇是胤國前方的戰報。”
白易看了看顏如七,使了個眼色,想要出去,未料女皇拉了他的手坐下,又示意顏如七不用起來,這才道:“說吧,都不是外人。”
二皇女道:“前些日子定國取巖城,直攻晉城,未料後方糧草被一個叫白襄塵的小將帶人燒了,擾了定軍,又奔回晉城請求攻巖城。當時胤國顏益樊坐鎮巖城,派兵五萬對付駐守巖城的定軍,誰想到……”
顏如七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怎麼了?”
“中了定國軍的圈套,五萬胤軍只回去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定國軍竟分了幾路,除了巖城外,還奪了幾座城,對晉城形成三面圍攻之勢。”二皇女看了看顏如七,“聽說是有內奸……有人指稱白襄塵是奸細。而且。胤國從豐州發往青州晉城的糧草被劫,運送糧草的白暮雲傷重昏迷,墨冉衣不知去向。”
顏如七頓時站了起來,與顏如七一起站起來的還有白易。白易想起多年前自己的姐姐叫他離開胤國時所說的話,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白暮雲那孩子對於白家的意義。而且,白襄塵怎會是奸細?
二皇女看了看眾人,不語。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進來,說定國使者甄銳大人求見。
女皇沉了臉。如今看來定國軍形勢一片大好,她能得到訊息,國師又怎會得不到訊息?看來,這回是來要明確的回覆了。
“你們怎麼看?”女皇發問。
二皇女沉凝,“形勢不容樂觀。只是定國胤國勢大,嘉國難以匹敵。這趟自事實在用不著拉上嘉國。這就像……就像……一盤亂棋,要它更亂。”二皇女抬眼,目中精光一閃,似有所悟。
白易深思,看向女皇。
女皇看顏如七,“你怎麼想?”
顏如七看了看二皇女,再看了看白易,“若無糧草,這仗也沒法打。事情發生得這麼巧……”顏如七沒有太深的國家觀念,但站在胤國前方的是顏益樊,押送糧草的都是他熟悉的友人,定國國師又是羽,這狀況紛亂髮雜,他心頭一團亂麻。
見顏如七臉色難看,女皇也不催問,起身讓眾人在暖閣等待。去會那甄銳。
不到半個時辰,女皇回來了,道:“甄銳並未提及聯合之事,只說近日國師到訪。”
顏如七眉一挑,下意識地看向女皇,女皇也正看著他。“甄銳的意思,九皇子接待國師正好。”
如此又過了兩日,國師果然來訪,顏如七看著那個頭臉隱在白紗之中,一身純白挑著金線銀線華服的男人,心情複雜。
正常的國事接待後,國師道想與九皇子單獨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