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晚年,有時在談及此事時,仍舊不免眼含熱淚心緒難平。試想,他們在極其艱險的環境下堅持了下來,並且發展壯大了革命隊伍,開啟了新的局面,這是多麼不容易啊!他們的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此刻,馮雪峰處在被告席,他承認他當年對周揚他們採取的方法是不對的。周揚還算清醒,他明白,馮雪峰找魯迅是對的,在兩個口號的是非問題上,仍應以魯迅的論斷為標尺,提出“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的口號,也不能全賴在馮雪峰身上。 《大辯論》一文的產生 在作協黨組擴大會議最後一次會議上,陸定一作了報告,郭沫若、茅盾、周揚、巴金、老舍、邵荃麟等人作了長篇發言。大會結束,由作協寫了報導,經中央領導同志批准在《人民日報》頭版顯著地位發表。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21文藝戰線上的“一場大辯論”(6)
周揚發言的題目是《不同的世界觀,不同的道路》,他送毛澤東審閱,毛澤東看後約周揚談話。毛澤東認為文章很好,他有些想法,因要去蘇聯,沒有時間細讀,是否等他回來,再改改。毛澤東當時提了些意見。周揚根據毛澤東的意見作了修改。毛澤東回國後,周揚又將修改稿送去。毛澤東在這一稿上批示:
周揚同志閱後,即送胡喬木同志轉小平同志: 此事前日和你順便談過:應即印發給以小平為首的會議各同志,作一二次認真的討論(事前細看周文),加以精密的修改,然後發表。發表前可送我看一次。會議討論時要有周揚和其他幾位文藝領導同志參加。
此事請你告小平辦。
毛澤東
十一月二十四日
這是一件大事,不應等閒視之。
我現在不看。待小平會議討論再加修改後,我再看。 此後,周揚找文藝界領導同志反覆徵求了意見,並找林默涵、張光年等人幫他進行了徹底的修改,於1958年2月又送毛澤東審閱。毛澤東親自作了很大的修改。當時在文藝界廣泛傳達了毛澤東的修改部分,其中最重要的是這麼兩段,一段是在原稿上填寫的,下面引文中( )中的文字是原稿,( )外的文字為毛澤東所加: (黨堅決地採取了)放手讓他們(鳴放的方針,)
因為他們力爭鳴放,發了狂了,恨不得一口氣吃掉共產黨。他們完全不講道理了。他們背叛了社會主義,背叛了憲法,背叛了自己的諾言。(黨早就公開說明,我們不怕毒草,要把毒草)鋤翻,(變成肥料;我們不怕牛鬼蛇神,要請牛鬼蛇神做人民的反面教師。我們看到毒)草(已經)長出來(了);那麼,就讓它長吧。因為毒草是一種客觀存在,毒草盛長,就標誌著工人階級鋤草隊伍要出動了。想把客觀存在的毒草泥封土掩,不許露頭,或者一露頭就用簡單辦法一下子壓死,是一種不懂階級鬥爭策略的蠢笨作法,而且一定會留下後禍,將來要付出更多的勞動才能把它鋤掉。(黨相信群眾有識別毒草,克服毒草的力量。)黨是懂得如何對付階級敵人的。
就是(這樣,文藝界的右派分子)同社會各界的右派分子一樣,(就原形畢露,張牙舞爪地乘機活動起來,)形成了兩軍對壘。兩方面都高興。右派即反動派高興的是共產黨眼看垮臺,資本主義可以復辟了。革命派高興的是牛鬼蛇神大隊出籠,有機會滅掉它們了。
另一段則完全是毛澤東新加寫的:
在我國,1957年才在全國範圍內舉行一次最徹底的思想戰線上和政治戰線上的社會主義大革命,給資產階級反動思想以致命的打擊,解放文學藝術界及其後備軍的生產力,解除舊社會給他們帶上的腳鐐手銬,免除反動空氣的威脅,替無產階級文學藝術開闢一條廣泛發展的道路。在這以前,這個歷史任務是沒有完成的。這個開闢道路的工作今後還要做,舊基地的清除不是一年工夫可以全部完成的。但是基本的道路算是開闢了,幾十路、幾百路縱隊的無產階級文學藝術戰士可以在這條路上縱橫馳騁了。文學藝術也要建軍,也要練兵。一支完全新型的無產階級文藝大軍正在建成,它跟無產階級知識分子大軍的建成只能是同時的,其生產收穫也大體上只能是同時的。這個道理,只有不懂歷史唯物主義的人才會認為不正確。 毛澤東在修改後於2月24日退林默涵:��
默涵同志: 此文寫得很好。我作了幾處小的修改,請看是否可以。如果最近一期文藝報尚未付印,最好將此文在文藝報和人民日報同時發表。
毛澤東
二月二十四日 報紙排出清樣後又送毛澤東,他於27日退回,並在清樣上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