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出去舀了盆水進來給她擦臉。老人靠在床頭一直看著,直到莫桐蹲在一口地灶旁求救般地回頭看向邵乾的時候,才咳了兩聲嘆了口氣。
邵乾生了火,倆人合夥做了一鍋玉米糊糊。小姑娘應該是好幾天沒吃飽了,剛盛上就抱住要下嘴,嚇得莫桐趕緊把碗端走。
一件舊房子裡四個人,就這麼安靜地或坐或站了兩三個小時,老人吃過粥後先開的口,“額把錢還你,你們把娃帶走吧。額有癌,治不好。娃親孃跟人跑了,就那一個兒,還給壓死了。不求別的,就額死後別讓她餓死了,額那錢,隨便給娃蓋個住的地方,把娃拉扯大。”
老人操著濃重的鄉音,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又躺了回去。邵乾埋頭坐在地灶旁,安靜了片刻出去找了這裡的村長。村長倒是對他們礦上的人沒什麼特別的不喜,倒是覺得那個礦工死了就死了,活著也是沒奔頭。老婆跟人跑了,娃兒耳朵還不好使,老人有病,掙點錢都給買藥了,還是治不好病的藥。
村長說:“你們要能給治當然好,順便把娃兒耳朵也治治。要是能治好,二柱也沒算白死。”
反而是回去想把老人弄到市裡治病的時候遇到了阻力,老人說什麼都不走,死也要死在家裡。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情況,一直強調活不了幾天了,進了醫院要火化,就回不來了。最後還是村長敲了板,說老人他找人在家裡治,死了包埋。孩子邵乾他們負責帶到市裡治,以後上學結婚彩禮什麼的,都得給管了。
老人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看著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