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百分之三,連一成都不到。也就是基本上沒可能活過來。我那個時候想,既然沒什麼希望,不如就賭一次,提前宣佈他死亡的訊息,日後他若能挺過去,就用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若他挺不過去,就當他和新生活沒緣分。正哥的屍體只是整過容的替身,平時真的見過,親密接觸過正哥的人並沒幾個,而且都不是一般的身份,他們根本不敢高調出席正哥的葬禮,頂多發唁電,派代表而已。所以,除了你,沒人能看出破綻。我是低估了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是真的沒想到你能崩潰到,瀕死的地步。正哥主動脈移植手術以後,一直處在昏迷狀態,你剛因厭食症入院那會兒才醒。我沒敢告訴他你出事,就是怕他什麼都不顧就跑去找你。你知道為了這個計劃,費了很多勁,正哥醒過來也實屬不易,我不能讓一切努力和運氣付之流水。直到醫生跟我說,你可能撐不了多久,我想如果不讓正哥見你最後一面,那個後果我承擔不了,於是我跟他說了。他那時剛能下地,瘋一樣要去看你。沈澤說他不適合移動,不適合情緒激動,不贊成他去。正哥在房間裡抽了一天的煙。最後沈澤說,就算不讓他去,他也得抽菸抽死,於是我們兩個就陪著正哥在那個晚上見你。果然回來以後,他就再病倒了,一連好多天高燒不退,傷口惡化,又將養了兩個星期才好。那個時候你的病情也開始好轉,他總算不那麼擔心。本來我們想等我把他的新身份的事情弄清楚,他可以出去的時候再跟你說,可沒想到還是沒瞞住你,他到底還是給你逼出來了。”
江山一口氣說完,長長地舒了口氣,“所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你要怪也怪我好了。”
蔣捷把碗筷推到一邊,眼睛裡飽含深情:
“我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跟你說過,‘謝謝你,為我,為周正做的一切。’我現在還想這麼說。過去那麼多的恩怨,那麼多的債,可是和周正的生死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我只覺得蒼天如此仁慈,不知道自己要怪什麼。”
“蔣捷。。。。。。”
“哦,有一件事情要怪你。”蔣捷的眼睛彎起來,笑得調皮,“就是你可不可以檢查一下那個食譜,什麼時候才能吃真的食物?我現在很餓吶!”
江山看著蔣捷咧開嘴笑著,那笑容在午後的陽光中,如此耀眼。
蔣捷在兩天後離島,臨行前,在清冷又晴朗的清晨,周正拉緊他的大衣,向下拉了拉他的圍巾,衝著他的嘴親了下去。
“不能送你了,寶貝兒。你的病得看醫生。還有,江山跟我說你那個毛病,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不能耽誤。”
“可不可以不走?周正?我不想走。”
“我知道,我也不想你走。可我在這裡也呆不了多久,可能還要在轉到別的地方。相信我,等江山那裡的手續一辦好,我立刻就去找你,你一切聽江山的安排。”
“一旦事情不好辦,你別一消失就沒影兒,我們可以移民,可以隱居。。。。。。別讓我等太久,我會瞎想,自己嚇自己的。”
“江山今日的實力,這點事情還是辦得成。我不想你跟我過見不得人的生活,我不會讓你為了跟著我委曲求全,淹沒了你的光芒,蔣捷,你是一顆鑽石,而我,要讓你正大光明地閃光。你記住這一點,我周正一定做得到!”
蔣捷的大眼睛眨吧著,長睫毛忽閃了兩下,撅著嘴對周正說:
“你別光說不做哦!我可不收這些甜言蜜語的空頭支票。”
“我哪會說這些好聽的?都是抄來的。呵呵。你呀,得多長兩斤肉,太瘦啦!”
“嗯,我知道了,還有嗎?”
“要好好打理我們的錢!將來養老就靠你了。”
“下半輩子做我的小白臉吧你!”蔣捷笑著欺身再親了周正一口,“我得走了,江山著急了。”
螺旋槳帶來的強大氣流,吹得他的頭髮滿天飛舞。蔣捷手抓緊大衣,一邊向飛機跑去,一邊回頭看著樹蔭裡隱約的身影,他知道,周正沒有離開,還在那裡默默看著自己。他的眼睛有些莫名的痠痛,衝著那片樹木用力地揮了揮手。
尾聲
周正再出現的時候,是一年後,改了名字,叫秦風,身份是大陸來的新移民,在國內是餐飲業的巨頭,有幾家國際連鎖的餐廳,克林頓訪華的時候,曾專門光臨過他名下的飯店。蔣捷看到江山送過來的資料,大吃了一驚:
“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可能?”
“沈兵家裡在大陸現在是很有些勢力,幫助建立了秦風這個名字,給我們用來轉移資金,我們在大陸也有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