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快叫哥哥。”
聽完這句話的兩人驚訝的看著對方。不一會,兩個人都明白了。景軒忽然知道自己做了件多愚蠢的事。這人是周家的親戚,自己說了那麼多,等於把自己置於死地。
而周延,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他盯著周致平,過了很長時間,才說了一句,
“原來你就是小軒說到的那個男人。”
周致平看著兩人的樣子,覺得奇怪,他笑笑,對發生過的對話渾然不知。自如的在這間屋子倒水,掛衣服,跟周延說自己這幾天在生意上怎麼狠狠的教訓了文越集團的人,給周延報了仇。
年輕人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問到:
“叔叔,你真的是這樣的人麼?你怎麼會這麼折磨一個孩子?”
聽到這句話,周致平回頭,他看著兩人,走到呆在一旁的景軒面前。聲音平和冷漠,憤怒在心底壓著,透過冰冷的語氣傳出:
“周景軒,你都和小延說了什麼?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的侄子,你到他的病房來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話音緩慢,力圖讓男孩把每一個字都聽清楚。
景軒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不知道世界怎麼滑稽,這麼巧。他滿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朋友,找到了一個可以療傷的停靠站,卻不知道,只是把自己,進一步的推向深淵。
13
13、缺陷人生。 。。。
8歲的時候,周延的爸爸就去世了。死於周家罕見的家族遺傳病,30多歲就發病,限於當時的醫療條件,無法治癒。
周延的爸爸是周致平的堂兄,小時候,周致平是周家堂兄弟中來的最晚的孩子。由於年齡差距,和堂兄弟們很少接觸。只有大哥最疼他,長兄入父,父親和堂兄是他小時候最敬佩最親近的人。
只是這個親近的人過早的離開,只留下了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
失去父親之後,對最周延照顧的,就是小叔。後來母親再嫁,周延就被周致平接回了家,而後又幫他聯絡學校,送他去美國讀書。
一年中只要有時間,周致平就會飛到美國陪他生活很長時間,所以他雖然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母親又離開。有小叔的照顧,卻一直成長的順利無陰影,甚至比身邊人更陽光親和。
18歲成人禮的時候,周致平給他的禮物,是告訴他,他是未來的周家產業繼承人。要他用功讀書,回國幫小叔打理公司。
他的三觀,由周致平一手教育。那個人身正為範,以自己為榜樣灌輸給了周延做事之道和做人原則。
周延覺得,自己的一生,要以小叔為榜樣,成長為事業有成又獨當一面的男人。小叔在他心裡,是所有正面詞彙和光輝形容的活樣本。他跟他所有朋友宣揚過自己有這麼一個令人驕傲的偶像。
如今這個偶像站在他面前,經由別人的口中,揭露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周延神情痛苦難以置信,不能相信做這些事的人是自己的小叔。景軒給他的那些描述,細節清晰,聽來讓人惡寒。
最小號的刀子從手臂直入骨髓,在裡面輕輕一轉,骨頭碎裂。那段短短的碎掉的骨頭,幾乎廢掉了景軒的左手手臂。
無論給多少錢,這是一個15歲男孩一生不愈的殘疾,這哪裡是人的行為,分明就是地獄的惡魔。不知道之前,周延在心裡詛咒那個人一千次一萬次,窮盡想象力,恨不得給他一萬種死法。
結果這個人就這麼站在他面前,不是別人,是他最尊重的人,是他心中完美的偶像,是他唯一的親人。
周延聽了小叔訓景軒的話,不願意再向男人詢問什麼。事實就在眼前,無可辯駁。他拉起男孩,說:
“景軒,我們走。”
後面傳來一聲:
“小延,胳膊還沒好,你去哪裡。”
“胳膊好不好不用你管,你不是還把別人的胳膊廢了麼。”
話音落了,兩個人不知道去向何方。周致平一個人呆在病房,對這突然來的怪異狀況緩不過神來。
幾個月之前在香港,他喝了酒。第一次拿出天價,要買一個男孩。那時他被林辛搞的心煩意亂,又因為貿易談判上的觸礁壓力非凡。第一次在遙遠的他鄉,在迷夢一般的香港,鬼迷心竅一般的要實現自己壓抑多年的慾望。
慾望是一頭獸,只能封禁在牢籠裡,一旦放出來,就會吞噬人用於控制和止步的理性,不再畏懼於不能跨越的危險。
所以,周致平一直以來,從未有過伴侶,從未考慮過尋一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