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鎮住場子、令人聞風喪膽,又不至於火山爆發。
娘娘卻說:「爆喪這魯莽張飛的樣子,也不知裝給誰看?他以為我不知道他什麼樣的肚腸!」
大舊問:「那現在怎麼辦?」
娘娘問:「白雪知道多少?」
大舊答:「他什麼都不知道。」
娘娘聞言冷笑:「那他還真是運氣太差了,去到閻囘王那裡,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
大舊問:「要動手殺他嗎?」
娘娘說:「千萬別。」
大舊不解:「為什麼還留著他?」
娘娘無奈地說:「我不是要留著他,只是……你以為錐爺是盲的嗎?」
大舊便勸:「錐爺既不是盲的,他知道你有心為他。他又怎麼不知道爆喪的底細呢?太太,你何必……」
娘娘冷笑說:「他心腸熱,人年紀大了,更重兄弟情,一時被巧言令色矇騙過去也不是沒有的。」
若娘娘不動手,錐爺也不動手,白雪大概能無風無浪地熬到開庭那天。嚴山松卻忙裡忙外,儘管是焦頭爛額,卻仍不忘聖誕在『考慮』他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去催促,只怕惹人煩惱,再者自己也忙,恐怕要抽囘出時間和聖誕好好吃個飯也難。
平常嚴山松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忙時是不許閒雜人等打擾的。但是因為聖誕的緣故,嚴山松還是在午餐時間接見了芒果。嚴山松的午餐時間就是一邊翻資料一邊吃午餐的時間,只是資料翻得慢些罷了。
芒果見他這樣,也不好意思,只說:「你很忙嗎?」
嚴山松答:「是,所以請你講重點。」
芒果說:「要麼等你閒了的時候……」
嚴山松頭也不抬說:「不會有那個時候的。」
芒果哥說:「我只是想問問白雪的事情……他不肯見我……」
嚴山松這才抬起頭,看了芒果哥一眼,答:「他連我也是說不見就不見。」
「可你總該知道他住哪裡吧?」芒果哥小心地問,「他好像已經不在那個公寓裡住了?」
嚴山松繼續低頭伏案:「無可奉告。」
芒果哥也沒料到嚴山松這麼忙碌,暗罵自己實在太不識相了,忙再三道歉,正要離開,眼睛餘光卻撇到辦公室角落的紙皮箱漏出一點色彩。他便定睛看了看。嚴山松見他未走,便抬頭問:「還有事?」
芒果哥指了指那個紙皮箱:「是什麼?」
嚴山松想了一陣,說:「白雪家的一點雜物。」
芒果哥問:「是他搬家的東西嗎?」白雪已搬離了公寓,如此匆忙,想必有什麼東西未及搬走。白雪既不愛出門,便託嚴山松幫忙,亦是常理。
開庭當天,白雪照例穿了西服,頭髮梳好,看起來還是靚仔一名,但卻瘦了不少。嚴山松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其實並沒有好轉。儘管白雪維持著風度翩翩,但嚴山松還是看出他彷彿陷入某種無可抗拒的恐慌之中。
這並不明顯,還被白雪刻意掩蓋著,就正如白雪刻意掩過某些事情一樣。嚴山松撬不開他的嘴巴。
檢囘察官對白雪的態度並不壞,但也算不上好。他只以為這是一樁黑社會下囘流人的糾葛,死了這麼個人,他並不在意。他只是來上班罷了。
檢囘察官問:「你為什麼要到死者的酒店房間?」
白雪答:「他邀我進去。」
檢囘察官問:「他為什麼邀你進去?」
白雪說:「我因為工作緣故到了那家酒店,在走廊遇上他。他心情不錯,邀我到房間裡去。」
檢囘察官問:「你們關係好嗎?」
「只是普通的認識。」
「那他怎麼會突然邀請你呢?」
「我不知道。」白雪答。
「很好,那麼你和他有沒有發生衝突?」
白雪說:「有。」
「因為什麼事?」
「因為他侮辱我。」
「他怎麼侮辱你?」
白雪冷淡地說:「我有權保持沉默。」
檢囘察官也不勉強,只說:「你有沒有攻擊他?」
白雪說:「有。」
「你有拿過兇器嗎?」
「我不記得有。」
「上面有你的指紋。」
白雪冷笑:「是的,酒店的刀,沒有侍應生的指紋,沒有客人的指紋,就只有我的指紋。」
檢囘察官訕訕說:「我的問題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