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子,他家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放下茄汁車仔麵去接了。對方是聲音很熟悉,是個老練的男人:「白雪?」
白雪立馬認出了這把聲線,但卻仍是問:「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說:「你有殺黑柴嗎?」
白雪繼續問:「你是誰?」
「你殺了黑柴嗎?」對方也很執拗地繼續問。
白雪知道自己沒這個本錢和對方鬥拗,只能答道:「沒有,我沒有。」
「嗯?」
「我沒有殺他,」白雪頗帶幾分絕望地說,「錐爺,你要信我。」
錐爺笑了笑,掛了電話。白雪不怕打不甩這單官司,他只怕得罪黑社會。黑社會是沒有審判的,他們直接就上死刑。任何人都不想什麼都不知道就突然被判死刑。
☆、第31章
錐爺將電話掛掉後,也不知心裡有什麼定奪。他默然離開書房,回到了臥室。卻見臥室中娘娘剛洗浴完,身上芬芳潮囘溼,看似佳人,錐爺卻視若無睹,徑自在床上坐下。娘娘並不氣餒,摟住了錐爺,柔聲說:「很累嗎?」
錐爺拿開了娘娘胡亂遊走的手,說:「累,你也早點休息吧。」
娘娘不禁憤然。錐爺卻穿起了外套,說:「我要出去一下。你睡吧。」說完就走,沒有半點留戀。
娘娘一個人呆坐在床邊,看門都沒關嚴,可見錐爺十分行色匆匆。想著這些年的委屈,娘娘不禁紅了眼眶。這沒掩上的門卻又被開啟。娘娘喜悅地抬起頭,卻見進來的是大舊。娘娘臉色一變,說:「你進來作什麼?」
大舊默然走近。
娘娘見他不聽指揮,便惱怒地吼:「你給我滾!」
大舊卻已習慣了娘娘的大吼大叫,仍是走近,站到娘娘跟前,俯下囘身來,堵住了娘娘大吼的嘴巴。娘娘不知怎麼定義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呢?男人是下囘半囘身的動物,女人則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怎麼說,佢都不應像那件婚紗一般婚後便被高高掛起。
錐爺不碰自己,娘娘也不知該如何排解。大多數時間,娘娘都在扮演著盡職盡責的賢妻——但那只是扮演。佢被這個角色壓迫得無法呼吸,佢將自己扭曲壓縮,塞進每一件緊身的小洋裙裡,化成嬌囘媚溫柔的模樣。他是多麼痛苦,痛苦得無法呼吸。他渴望解脫,他渴望掙脫那件小洋裙,他渴望踢掉高跟鞋,他渴望大吼大叫,而非陰聲細氣、吹氣如蘭,他渴望,不是『她』。
最重要的是,在床上,他渴望有人插囘他的屁囘股。他知道自己沒有女人心,女人身也是假的。他無法體囘味女人的快樂。每次和錐爺做的時候,只能感覺到乾澀的痛苦。事後還必須嚴格清洗,否則要發黴發炎的。他從不提自己的感官,他知道錐爺不會碰骯髒的地方。但是誠然,女人沒感覺到快樂,男人也沒意思,因此錐爺越發冷落他。
而他呢,寂寞的他,扭曲的他,痛苦的他,無法抵抗前列腺高囘潮。
他在高囘潮中扭曲了身體,死命夾著這個他最看不起的男人。完事後,娘娘卻又冷淡下來,將大舊一腳踹開,責怪地說:「你居然殺了黑柴。」
大舊神神秘秘地說:「我不能不殺他,他知道了你……」
「不要再說了!」娘娘憤然打斷,「你也不應拿白雪當替罪羊。要知道,錐爺對他還是有關注的。要找個不相干的人,才會令錐爺懶得插手。」
大舊無奈地說:「那時恰好白雪在,不嫁禍他,那就得殺了他。」
娘娘扯了扯被子,冷冷地說:「我情願你殺了他。」
娘娘本就不喜爆喪,爆喪太張囘狂了。怎知隨著錐爺越來越少淌那黑道渾水,爆喪卻越發在這渾水中玩的不亦樂乎,甚至大有吞併黑柴之勢。娘娘心憂若縱了爆喪,恐怕他日錐爺地位不保。佢也多勸錐爺,錐爺也不理會。娘娘越發忍不了爆喪,在得知爆喪搶貨後,竟派了人去殺爆喪。意圖在爆喪死後,挑選個聽話的頂替他。當然,現在那個『聽話的』,卻已送到了娘娘跟前。
娘娘盯著這個古惑仔,懶懶地說:「怎麼?爆喪竟沒殺你?」
那古惑仔慌張地搖搖頭,卻看起來嚇得不輕:「他只叫我走。」
娘娘冷笑:「你知不知他為什麼不殺你?」
那古惑仔猛搖頭。
娘娘將杯蓋合上,說:「因為他知道我會動手。」
不知從何時開始,娘娘就已十分提防爆喪。錐爺當初提攜黑柴與爆喪,貪看他們一文一武,一個內斂忍讓,一個狂放不羈,二人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