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頭傻乎乎地笑起來。
我曾那麼希望有這樣一個人,給我波瀾不驚的愛情,陪我將風景都看透,許我一世的歡顏。如今他坐在我面前,回饋給我他的愛,那定是他經過萬般思想鬥爭後剩下的愛。其實我早已滿足,光是能夠守在他身邊,看他微笑,就很知足,卻不想終於等到了他說感謝。那種喜悅與激動,全部化作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赫連意見我這樣子,手忙腳亂地遞紙巾,又不知所措地安慰。我推開他,斷斷續續說著:“別管我…讓我…嗚嗚~讓我哭一會兒…讓我哭一會兒就好…”
我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一陣才緩過勁來。起身見赫連意尷尬萬分地對服務員道歉,又見一屋子客人都在看著我,驚詫、憤怒與反感。我一把拉過赫連意,帶著他逃了出去。
躲進車裡,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把撲上去給了他一個熱吻。邊哭邊吻,又愛又恨。
幸福來得太快,讓人覺得不真實,更讓人擔心,幸福它會不會走得也太快。我說不清楚,究竟是我一往情深的告白打動了赫連意,還是我的處境激發了他本就慈悲的心。
由於他身體遭受過重創,醫院允許他休假一年。除了九月份他要去醫大授課,其他時間,他都在家裡陪我。與其說陪我,不如說是照顧我更為合適。
一天三餐,他毫不虧待我,甚至想法設法換著口味做。每每他都依舊像孩子一樣要我給予評價,但是隻能撿著好聽的誇讚,絕不能不給予評價,給予否定就更可怕,他真的會只做自己喜好的青菜,讓我自覺退席。
但是每頓都有豬蹄也叫人受不了,這天,我看著桌上那隻肥膩的豚足,暗說:“哥們兒咱又見面了…”
“那個…老師…”我抬起頭尷尬地看著赫連意,“能不能不吃豬蹄了?!”
他穿著圍裙,一手執刀,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我,口裡振振有詞:“彘蹄者,填腎精而健腰腳,滋胃液以滑面板,長肌肉可愈漏瘍,助血脈能充RU汁,較肉尤補。”
我頓感無語,這都哪跟哪啊!健腰腳倒沒覺得,充RU汁倒是有!我挺直胸脯,雙手上下摩挲著讓他看:“老師沒覺得這一個月以來,我的RU房已經開始發育了嗎?!再吃下去,我就得拜託老師去給我買X罩了!”
他皺緊眉頭,竟然真的伸頭過來檢視,嘴裡還小聲叨唸:“果真有那麼神奇嗎?!我只見過男性長期服用螺內酯導致RU房女性化啊…”
我再次無語…我這可愛的書呆老師啊,有時候真不知他那睿智勁兒都逃哪去了。我一把拉過他的手,放到我胸口上來回撫摸,並說給他聽:“你瞧瞧,你瞧瞧!是不是很柔韌?!”
他的臉騰得紅了起來,忙縮回手,尷尬得退了一步。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我成功調戲,舉著手裡的刀便氣呼呼地追過來:“不是想做女人嗎!老師成全你!”
我本來還沉浸在歡謔中不能自拔,見他羞澀逃避的樣子我就覺得異常滿足,一整天心情就會很陽光。但見他怒目圓睜,揮刀而至時,我趕忙架上柺棍一步三顛地逃跑,嘴裡不停求饒:“錯了!錯了!不想做女人啊!老師放過我吧!”
當天的結局是,除了豬蹄,其他一概不許動筷!!我一度懷疑自己這輩子吃了這麼多豬,下輩子會不會投胎變成一隻貌美的小彘!
閒暇下來時,他會呈上筆墨紙硯,臨摹先人碑帖。我竟不知他還有此愛好,我只知習字是文人墨客的閒情逸致,卻不知這習字竟是鍛鍊心性的一種方法。
他教我如何研墨,說這用心磨出來的墨,寫出字來才會圓潤有態,仿若行雲流水。
這天,他寫了一幅啟功大師的字,一氣呵成。佈局疏密有致,字型風骨遒勁。書罷舉起來給我看,還頗有興致地跟我說:“一幅好的書法作品無色而具圖畫的燦爛,無聲而具音樂的和諧,觀乎懸針垂露之異,奔雷墜石之奇,鴻飛獸駭之姿,鸞舞蛇驚之態,絕岸頹峰之勢,臨危據槁之形。或重若崩雲,或輕若蟬翼,導之則泉注,頓之則山安。纖纖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尤眾星之列河漢,同自然之妙有非力運之能成。”
我聽他玄乎其神的解說,又看他飄逸有力的書法,再見他精神矍鑠的姿態,心神頃刻拜在了他的風采之下。博聞強識,仿若謫仙。我看得出神,不由自主地張開懷抱環擁住他,猶如捧擁著一顆稀世珍寶,就怕放手後,下一刻他就羽化飛天。
他怕我擠壞他的字,使勁兒掙脫,嘴上憤憤不平:“蠻皮小子,快給我滾開!”
我鬆開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