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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報警把鄭群引了過來,他見意博靠坐在床上不住粗喘,便箭步上前:“怎麼了?怎麼了?心臟不舒服?怎麼能坐著呢?傷口會出血的!”

意博歪頭看向一邊,板著臉沉聲回答:“沒有不舒服…小鄭你回去吧…”鄭群見我們氣氛不對勁,也沒有多說,檢視一下監護器便走了。

鄭群一走,赫連意就轉過頭繼續盤問:“說吧!”

“我上午去莫湑家…偷…偷病歷…”我的聲音微乎其微,連我自己都難以分辨。也不敢抬頭與他對視。

片刻過後,我聽他沒有動靜,便悄悄抬起頭,小心翼翼看向他。只見他緊緊抿著嘴唇,深深皺著眉,眯著眼盯著我看。呼吸越來越促,繼而說到:“把電話給我!”見我無動於衷,又催促:“聽到沒有!”

我只好把手機塞給他。他伸手顫巍巍地撥通電話,依舊氣呼呼地喘氣。一會兒便聽他說:“白茅!你又指使唐棣做什麼壞事了?!”

我忙在一旁喊著:“不是老白的主意!”

“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說著他狠狠結束通話了電話。又怒視我,語氣不善地說:“你到底想怎樣!你非要把莫湑惹毛了,大家一起遭殃是不是?!”

我攥緊拳頭,不服氣:“他和院長…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他們受賄!”

“你…”他呼呼喘著氣,“你…你又偷了什麼?你…”

我按摩著他的胸口,他受不得刺激!我心急如焚,他執著於此又何必!“老師你就安心養病不行嗎?!剩下的事我們會解決好的!”

他胡亂地拍打我的手:“你們毛頭小娃娃,鬥得過莫湑?!”

“呼~呼~”他突然抓緊胸口,抓皺了胸前的衣服,張口吃力地呼吸,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臉上的紋理皺在一起,冷汗刷刷留了下來。監護器跟著又一陣尖叫。

我這下真的心慌意亂了,撫摸著他的胸部讓他舒服一些。鄭群又被嚇得跑了過來,馬上翻出硝酸甘油塞進意博嘴裡。又加大了可達龍的劑量:“赫連主任!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赫連意的掙動扯著了腹部的傷口,鄭群扒開被子檢視一番,說著:“哎呀,傷口有些滲血,我還是給你換換藥吧!”

上下皆痛,意博疼得說不出話。我促忙促急地在一旁安慰:“您就別管那麼多了。我們不會惹麻煩的!老師,求你彆著急了好嗎?!”

他認忍痛擠出幾個字,聲音悶沉:“滾!給我滾出去!”

我心如刀割,他居然不理解我對他的用心良苦!他居然還叫我滾蛋!“不管老師說什麼!我就是賴在這不走了!”

他的火氣更加熾烈,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一手撐坐起來,一手把手機砸了過來,還不住喊叫:“滾!滾蛋!”

“有沒有一個特別的階段讓人突然間就成熟起來?”我反覆問韓山,我在求證,是不是每一個青年人都會透過某段經歷才會成長。

韓山莫名其妙地看看我,心不在焉地說:“你最近怎麼多愁善感了?!”

啊~是啊~狂放不羈的唐棣近期儼然成了人間的惆悵客。生死無常,千般疢難,愛恨交織。沒有遇到那個孤楚無依的赫連意之前,我從來不相信命運;沒有這般錐心似絞的“多愁善感”之前,我從來不認為世間果真存有真情;沒有聽到神智昏沉的赫連意那一聲聲“小唐”之前,我從來不確定他是在乎我的。

再說那天回到醫院,赫連意高熱神昏,抽搐囈語,頻發室速,血壓過低。我第一次見到一向鎮定自若的白茅慌了心神,而紀仁也亂了陣腳。而我在聽到意博的碎碎念後,心酸與幸福灌滿了心田。

白茅讓我走開,他要給意博進行一次電擊。要知道,一次心臟電覆律也是極具風險的,萬一他一口氣上不來,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辦法,利多卡因與可達龍都不起作用,再這樣下去,室速變為室顫就壞了!”白茅焦急地跟紀仁說。紀仁也頻頻點頭,他們決定冒風險電擊。

意博的喘息愈發深快,極度痛苦。白茅把電極放在他胸前:“準備!”

“砰!”

“啊~~”意博大聲□□起來,身體跟隨一陣劇烈的抽動,滿頭大汗,不住喘息,隨即睜開雙眼盯著天花板,似乎在緩解剛才的痛感。

“轉復了!轉復了!”紀仁看著監護器興奮地喊著。白茅放下機器,擦擦頭上的汗,笑了起來。

我俯身問意博:“老師,你感覺怎麼樣?!”

他仍舊盯著天花板,皺緊眉頭,虛弱地說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