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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這樣按部就班,集中精力在手頭的食物上,彷彿就是一種治療,讓幾近荒蕪的心靈一點一點地,滋潤起來。

等到忙完,飯菜端上桌,其實兩人都忘了飢餓的感覺。

左安迪坐到桌邊,又忽然站起,轉身去後面的酒櫃裡取出一支紅酒,開啟,給宋家源和自己都各斟一點。

他們不碰杯,只是需要酒精的撫慰。離開了廚房,離開了抽氣扇單調的噪音,腦中就有無數的思緒灌進來。安迪待宋家源和自己都飲下半杯紅酒,才舉起刀叉,切盤裡的食物,順便講一些旁的話題:“你是不是已經不會做中餐?”

“會一點,紐約租住的公寓裡請了個阿姐,是華人,閒時教我蒸魚、煲湯。”宋家源道。

左安迪就勢繼續這個話題:“煲湯?你有這個時間?不是讀建築,聽說要畫圖紙,常常需要熬夜。”

宋家源也有問必答:“是,有時一面看火一面畫。水燒乾了也不自知,或是圖畫到一半猛然省起,跑去爐邊再回來,已不記得畫到哪裡。”

“真想不到。我在這裡都還不會這些。”左安迪微笑。

“人在他鄉,自己不動手,就嘗不到故鄉滋味。”宋家源低頭說道。

左安迪慢慢放下刀叉,此時此地,他們終於還是繞不過這樣的話題。

有那麼一剎那間,安迪想上前抱住他。他彷彿能看見十幾歲的宋家源隻身一人登上飛機,獨自在藍眼睛白面板的異國人潮裡穿行。孤單的,寂寞地旅途裡,沒有一個人陪伴。正如多年前的自己。

但他終究沒有上前。左安迪的手指動了動,握成拳頭,轉去按住了酒杯。

宋家源卻平靜地抬頭來看他:“我沒事,有你們在,實在好很多。”

左安迪勉力維持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