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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既往的契合,從外表來看,兩個人的言行也沒有任何不對的跡象。然而,不一樣了。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沈醉開始常常發呆,而程守的電話開始多了起來,兩人獨處時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工作,偶爾的交談卻沒有了會心的笑容。正如天氣漸漸轉涼,雖然還保有著暮夏的熱力,卻開始有了初秋的薄寒。

“胡思亂想些什麼。有空瞎操心,不如多想想孩子的名字。”沈醉的臉色很正常,回答的時候甚至帶著笑容,彷彿真的不過只是紋音的胡思亂想。

“孩子的名字我們早就想好了。男孩叫毅,女孩叫逸。”

沈醉沒有花心思區分那兩個字上,因為有一個詞勾起了他的興趣:“我們。”

朋友,即便是親密朋友,用“我們”來指代也還是嫌過於曖昧,即便是朋友,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可以說我們的,除了親人,便只有愛人……

“你們?”沈醉抱起手臂,等著紋音的解釋。如果他們兩個都已經討論過孩子的名字,怎麼看那個男人也不像是會拋下自己的孩子不管的傢伙。

“說我們很奇怪?我和他一直都在一起;不是嗎?”紋音回答得很輕鬆;彷彿終於解開了那個難解的結。

“從你找我算起;已經有足足三個月。三個月還不夠你想通嗎?”

“我以為你不會逼我的。”紋音的輕輕咬住下唇,有幾分撒嬌似的委屈。

“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哥哥。”沒有那個哥哥可以忍受自己的妹妹被不明不白的拋棄,即便在他知道的時候早已木已成舟,還是忍不住憤恨。想痛扁那個負心漢一頓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半分淡去甚至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紋音或許足夠精明、足夠幹練,足夠冠以女強人的稱號,在他的眼中依舊是那個留著長長的麻花辨的小女孩,每日帶著甜甜的笑容在自己身邊撒嬌。只是轉眼之間,小女孩成了大姑娘,成了小女人,成了母親……

“沒有哪個哥哥可以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

“只不過是兩個成年人之間的你情我願的遊戲。”

“如果那個成年人不是你,那就只不過是一場遊戲。”

“那裡有家茶坊……”紋音的笑容有些無奈,沒有人願意在別人面前坦誠自己的隱私,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尤其當那段回憶是如此不堪回首,那種被迫把陰暗傷口暴露在日光下的心情,複雜的讓人只能嘆息。

但,如果這樣的坦白能夠點醒這個固執的哥哥,那些揮之不去的隱痛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哥哥……一定要幸福啊……

心中百轉千回,紋音挽著沈醉走向街口的茶坊,臉上依舊還是溫柔的笑意。

心中百轉千回,紋音挽著沈醉走向街口的茶坊,臉上依舊還是溫柔的笑意。

剛剛走出大門;撲面而來的就是震天的哭聲;一群人神情哀慼;其中的一箇中年婦人更是哭得斯聲力竭;面色發白幾近昏厥。

沈醉停下腳步,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彷彿置身事外的站著。

然而,生老病死,又有誰可以置身事外?死亡的力量總是如此的巨大,世間的一切金錢權勢在他的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生前種種無非愛恨,死亡才是最終的超脫。死後的寧靜又是如此的甜美誘人,無論是如何巨大的痛苦、不甘、憤怒、絕望,死亡總能帶給你最後的平靜。

用那瘋道人一句話:了便是好。

屍體從醫院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被推了出來,開門的時候還可以見到冷庫的陣陣白霧,然後屍體被停在車前準備裝車,原本一直在一邊人群裡安慰著妻子的中年男子此刻走了出來。眼圈雖然紅紅的,眼袋也還浮腫著,然而面上確並沒有淚,神情也顯得十分的理智。只見他快走幾步攔住了推車,伸手就要去揭屍體面上的白布。原本邊上的人看著他神志清明,並不曾防他有此一舉,險些幾乎讓他成了。然而終是幾乎,只不過是幾乎而已。他終究還是被人攔住了。

“讓我再看她一眼!”那個男人終於忍不住高叫了起來,“讓我再看她一眼啊!敏敏!讓我再看敏敏一眼!”兩邊兩個人架住了他,那個男人動彈不得,卻一聲一聲,裂人心肺。

“放開我!我只是想再看我女兒一眼啊!求求你們,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現實突然與記憶重疊,記憶裡的老人也是這樣苦苦哀求邊上的人讓自己再看孫子一眼,一生沒有求過人的老人卻在那個時候一口一個求字。

然後就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