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學員的安排照實費了一番的心機,他很有耐心的來到息烽,和每一個學員都做了思想上的交流和談話,然後精挑細選了其中的二百名精英秘密的派遣到京滬杭一帶的日本佔領區蒐集情報建立電臺策反偽軍,讓他們勾結敵偽破壞中共的遊擊部隊,等待著日軍投降的時候作著接收工作。
把另外二百名學員送回原單位提升一級使用,剩下的幾百名學員被充實到東南各省區的軍統系統機構,在緝XX,貨運處,稽查處,高警室,水警隊,刑警隊,調查室,情報處,中美合作所,水陸交通運輸檢查站,郵檢所,航空檢查站,秘密監獄,以及戲院,旅社,浴室,照相館等特種營址單位。部分的精英和女學員被分配到軍委會,外交部,財政部各個經濟部門,以及第三戰區的政治部,參謀處情報處,以及各雜牌部隊的第二科等單位。
我仔細算了一下,幾乎當初所有比較重要的部門,都有了這批特訓班學員的身影,不難看出這批學員的素質之高,不能說個個都是精英,起碼每一個都是拿得起來放得下的。這就是為什麼鄭介民毛人風為什麼也想插手這裡的緣故。不過戴笠是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機會的,在調走霍言旺的同時,他也把費力奇田鵬柳氓全部調走,只留下了錢三強繼續擔任政訓處主任。那一年金馳也離開了特訓班。
不過要說的是霍言旺還是一個有情有意的男人,他在自己離開這個崗位的時候,再次和戴笠重申了周金豐他們七個人的事情,他確定周金豐一定是被冤枉的犧牲品,希望戴老闆能夠給他們一個重新獲得自由的機會。其實這件事情戴笠已經考慮到了,周金豐畢竟是一個軍統戰線的英雄,他的名字還在清白家風的冊子上,他更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水落石出,既可以多一個可以利用的人才,又不至於給自己的清白家風流下話柄。
他決定把這件事情重新進行審理調查,如果沒有任何的訊息,他準備讓周金豐弄一次前往日本佔領區,他需要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的多面手。他想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人,那就是息烽集中營,那個人就是周浩洋。他很清楚周金豐他們在望龍門會館,只是關押,並沒有進行調查審理。那是因為自己覺得那個地方不應該涉及到息烽的一些內幕,這是他自己對息烽的重視程度而決定的。
1943年的五月,在州渝公路上,行駛著一輛軍用的卡車,它的外形看上去很是一般,車上罩著草綠色的帆布偽裝。他的車速也不快,很勻速的行駛在道路上,滾動的車輪在吐綠的春色中輕輕地駛過,似乎要紀錄下一路的春色和鳥語花香。車廂裡很平靜,兩排對坐著七個臉色憔悴沒精打采的青年人,他們不是別人就是從望龍門會館轉移過來的周金豐,鄭浩宇等七人。
應該說在望龍門的那段日子,對他們的煎熬和打擊還是很大的。煎熬主要是源自沒有人對他們審訊問話,甚至沒有人在意他們的存在,似乎他們就要在望龍門被幽禁繼而蒸發掉一樣。那是怎樣的一種煎熬,那是在等於說,你們雖然不被審訊,但是你們也不會有希望離開這裡了,你們就是已經被定性了,就是那種對軍統沒有任何意義的棋子,能活著就是你們最大幸運了。心中的那份渴望,渴望重新獲得自由想法,慢慢的被打磨掉了,他們的身心雖然沒有受到摧殘,但是他們的精神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沉悶,慢慢的忻州的希望也就熄滅了。
當被告知將會被押往息烽集中營的時候,他們的心情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悸動,他們沒有任何的恐懼也沒有任何的興奮。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息烽集中營的是進去容易出來難,進去的人不死也要把一層皮,也就是說他們徹底的將要走向死亡,這不過這是一個更加漫長的自殺性死亡。應該說除了周金豐所有的人都最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他們沒有心情觀看沿途的風景,儘管這綠色著空氣對他們來說是那樣的美好,可是他們的目光卻不想多停留片刻,沒有了生命的可能,那麼所有的美好都將化成泡影。
只有周金豐他的眼神透過了軍綠帆布的空隙,在掃視著外面的景色,在盡情的呼吸著這難得的清新空氣,他能感覺到車子在慢慢的接近息烽,因為息烽的空氣早就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甚至能感覺到這條道路的路況,是到了某一個位置。當年他也是這樣的來到的息烽,不同的是那是夜晚,當年他也曾凱旋迴歸走的這條路,不同的是那時他是一個英雄。今天再次在車裡感覺到這條路,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
其實當知道要回到息烽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他不敢奢求還能見到方似虎他們,因為他知道他們應該畢業離開了。他不知道霍言旺現在怎麼樣了,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