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位子易主了,代表什麼?他要是接了這個男一號,他成了什麼?
路明義冷哼一聲,心裡覺得難受,嘴上不依不饒:“男一號我不想做,男二號我也不想做,之前定下的那個配角已經很讓我滿足,不勞齊先生費心。”
從齊遠臻身邊擦過,路明義的心臟劇烈快速的跳動,拒絕暗戀人的邀請,他得花多大的決心。那種感覺就好比掐著自己的傷口,還笑臉迎人說:“啊,不痛,真不痛,不信我再加點兒力掐給你看?”
寬厚的肩膀,挺直的背脊,有七八分相似的背影不期而遇的與路明義的背影交錯起來,然後重疊,最後消失。
齊遠臻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心口的窟窿越來越大,他低著頭,看著發亮的皮鞋面喃喃道:“想聽一聲臻哥,也不容易啊。”
“齊先生,您沒事兒吧?”徐景輝半天沒見齊遠臻回來,擔心地出來找他。
“沒事。”走了幾步,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朦朧的呼喊,齊遠臻突然止步,扶著牆壁捏了捏鼻樑;記憶中的一聲聲“臻哥”叫得他心絞痛。
徐景輝安靜地等著他,從不多一言一語。
過了片刻,齊遠臻睜開眼,眼裡恢復以往的鎮定,可徐景輝還是一眼看穿了鎮定後隱藏的哀傷。
“算了,不回去了。”齊遠臻嘆了聲音,搖擺著手說,“景輝,扶我去車裡,跟他們說一聲,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車裡,齊遠臻掏出錢包,徐景輝不等他開啟,說:“我上去結賬。”
齊遠臻勉強一笑:“我請客,哪能讓你付錢?”
“我有錢。”
“你的錢留著娶媳婦兒,要不你哥得怪我了。”齊遠臻不容拒絕地笑了笑,抽出一張信用卡交給他,“快上去,我在車裡等你。”
徐景輝點著頭離開,走出三四步,回頭。齊遠臻閉著眼,揉捏著太陽穴。
徐景輝低低地叫了聲“臻哥”,轉身離開。
24、24
24
齊遠臻帶著徐景輝走了,沈言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沒意思,片刻之間,包廂裡只剩簡莊跟路明義兩個人。
路明義還沒從剛才的對話中緩過來。
“啪嗒!”
調羹與碗撞擊,發生清脆的響聲,路明義低頭一看,空蕩蕩的碗裡多了一個小龍蝦蝦仁,能做出這個動作的只有一個人。
路明義歪頭看向簡莊,從頭到尾一直低頭奮戰的人,還在跟龍蝦殼戰鬥。
察覺到路明義投來的目光,簡莊抬眼,從龍蝦殼上方看路明義:“帥哥,你怎麼不吃?”
“嗯?”
“剛剝好的,還蘸了湯汁,味道超讚!”簡莊見路明義遲遲不動筷子,放下架起來的胳膊,放在桌面上說,“剛才就見你喝酒,也不見你吃菜。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也容易醉。現在老闆都走了,你用不著拘束,快吃快吃。”
小龍蝦入口一感覺是辣,外面的湯汁讓路明義辣得頭皮發麻,咬下去,裡面滑嫩,湯汁滑入肉內,辣味被中和,吞吃入腹後仍然口有餘香。
海珍坊果然名不虛傳。
“好吃吧?再來一個。”
簡莊把他剛剝好的那個,又丟進路明義碗裡。
路明義邊吃邊問:“你不吃嗎?”
“吃到現在,八成飽了。”
被人伺候的感覺很好,讓路明義一時間忘記胸口的疼,他說:“這裡還有這麼多,你怎麼就飽了?”
“休息一會兒,再開戰。”
簡莊握拳的動作上路明義覺得很好笑,他撲哧一聲樂出來,夾起蝦仁丟到嘴裡,然後用筷子指著桌上的螃蟹說:“我要吃螃蟹,小簡子,你好生伺候著。”
路明義故意擺出一副大爺的姿態,演戲似的指手畫腳,沒想到簡莊竟然配合起來。
“嗻。”
一個字叫路明義愣了半天。
螃蟹不是小龍蝦,剝起來相當費事,也不容易。簡莊看上去五大三粗,手腳很笨的模樣,剝起螃蟹來,倒也十分麻留。
蟹殼被掀開,裡面是冒油的橘色蟹膏,簡莊伸著手讓路明義快過來吃,路明義吃下後,才覺得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
簡莊是感覺不出來的,見路明義吃了蟹膏,又低頭忙活起來。沒一會兒工夫,小半隻螃蟹肉已經剝出來了。
路明義看著推到自己眼前的蟹肉發呆,簡莊允著手指說:“帥哥,你又發什麼呆?快吃啊,你愛吃醋不?我給你到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