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瀟氣急。他真是沒見過這麼沒眼力價的。
任憑身後的越澤捂著肚子笑的瘋狂,韓予瀟一個人坐在門檻上,氣呼呼的想之前還沒有得出答案的另一個問題——
在宮裡消消停停的待著,平時生活有人伺候有人點頭哈腰的,小日子過的多瀟灑。
可是,韓予瀟閒的沒事做啊,給那個鄭越澤操什麼閒心啊?
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過了許久,大概是鄭越澤笑累了,身後沒了動靜。
韓予瀟感覺到他慢慢的走過來,身邊的地面被籠罩上一片影子。
“起來吧。”鄭越澤伸過來一隻手,“地上涼。”
韓予瀟頓了頓,回握住那隻手,藉著他的力順勢站了起來。
似乎他就是在等著他這樣做。
站起來以後,越澤的手卻沒有鬆開。
他輕輕的握著他的手指,將韓予瀟帶到外面的庭院中,在一排竹子前站住。
“你看。我養的竹子都不是那麼高的。”
越澤給他指。
面前的一片竹子,都只有一人那麼高,卻根根直立挺拔,葉子蔥贏茂盛。月光點綴中,影子斑斑戳戳的映照在蒼白的地面上,交錯中鋪落成一幅孤寂的畫面。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
韓予瀟看著那些單色的影子出神。
越澤突然間轉過神來,直面著韓予瀟的眼,認真的瞳中散發著清寂而深邃的光芒。
“我要你知道,你對於鄭越澤來說是怎樣特殊的人。”他一字一句的說。
“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明白。”
韓予瀟望著他的眼神發愣。
這代表什麼呢。他還是第一次不懂他了。
越澤看著他的微怔,只是輕鬆的笑了,表情完全不同於剛剛的嚴肅與點點的決絕。
“你記得這個便好。其他莫要多想。”
韓予瀟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說了一句,
“也罷。剛剛我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見越澤不語,他又補充,“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且耐不得別人的蔑視,也許我以後就會習慣了。”
越澤卻定定的注視著他,眉頭微微的蹙起,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
“這不像你啊。”
韓予瀟心裡莫名的一慌。
接著便感受到下巴上傳來的力氣,他被迫的撞見他逼問一般的眼神,強迫中帶著溫柔。
“誰剛剛還因為一個女子吃醋來著。那個人還是我的姐姐。”
韓予瀟倒是不討厭這樣的姿勢,於是也不言語,半睜著眼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越澤有些期盼的目光——
憑他的脾氣,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人得逞呢?正是為了越澤心中希望的那份窘迫不被實現,於是韓予瀟又一次變的像個孩子一般取鬧。
鄭越澤的嘴角上帶著一絲邪笑。
突然間的湊近,極近的距離中,輕聲詢問,好聽的聲音在韓予瀟耳邊出現,
“說有,還是沒有。我要聽實話。”
——你是傻子麼?韓予瀟不滿的瞪他。
“說話。”他似乎是故意的,又重複了一遍。
於是韓予瀟的下巴順著他的手指揚起,就那麼無比高傲的說出那句話,
“我承認。我就是吃醋了,怎樣?”
越澤一怔。
之後滿意的笑容便在他的嘴角無聲的綻放。
“狐狸…”
下一秒,他將這句話連同自己的笑意,一同送入了韓予瀟的口中。
只是輕輕的一點,並未深入,也並未被允許。
韓予瀟只是無聲的默許了他這樣的舉動,沒有掙扎亦沒有任何回應,好似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越澤的唇離開後,韓予瀟壓抑著心中的瞬間涼氣,故作沉靜的開口,
“真是有夠放肆…你就這麼想看到我出糗失態的樣子?”
越澤直言冤枉。
“就是那麼一瞬間,看著你,突然間就想要那麼做了而已。”
他解釋的依舊淡然,並淺笑著,
“我一直是個任性的人。起碼在你面前一直是如此。你瞭解。”
明顯的,韓予瀟對於他這一聰明的回答滿意不已。
所以他不再和他爭辯,只是還那樣習慣性的罵了一句,
“你這個強盜。”
第七章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