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花了一夜的時間來自擬詔書,大致內容便是向鄭曦君請求出宮微服考察,前往南方視察民情之類的事情。
“兒臣年歲已滿朝政之界,今欲求得鍛鍊機遇,懇請父君允予兒臣出宮,鍛鍊心智體察民生,為日後社稷建業鞠躬盡瘁,兒臣當感激不盡……”
韓予瀟在一旁陪著,哈且打了數十個,一邊看看他書寫的內容,一邊看看越澤的表情。
“沒想到你腦袋裡居然還裝得這些實在與你外表不符的東西。”
慢條斯理的開口時,卻並沒有遭來預想中的白眼。
明擺著是在調侃人呢。
越澤抬眼看了他一下,懶得搭理,沒言語。
韓予瀟自知無趣,便也自知,乾脆把頭埋進胳臂裡休息。
馬上要睡著的一瞬間,聽見腦袋上方的聲音:
“要是困了就別硬挺。到床上去。”
韓予瀟揉了一下眼睛,
“沒事。能撐的住。”
鄭越澤沒再說話。只是手中的筆又加快了些。
但韓予瀟是個嗜睡之人。他本想陪他通宵,結果也真的就如預想中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床榻上。
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他反應了一下,抬起身子,望見窗前站著的人。
“澤。”他叫。
那人聽見了轉過身來,衝他微微的笑了笑。
“醒了?”
韓予瀟抹了把臉,問他,
“真的一夜沒睡啊。”
“哦。給父君的東西,得經過萬般修改才行。大意不得。”越澤走過來,坐下,
“幸好完成了。呵呵。”
韓予瀟點了點頭。
鄭越澤看了他一會,轉過頭望了一眼外面。
“時辰到了。”
“什麼時辰?”韓予瀟好奇。看著越澤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以為他在說什麼儀式的時間。
越澤笑著搖搖頭,
“早齋的時間。”
早齋時破例的見到了兩個人,這是平日裡這個時辰都見不到的。
智敏已經坐在那裡,向這邊張望著。她身邊坐著個清秀的小姑娘,有些躊躇的坐姿。
韓予瀟看到她的臉時眉頭微微的一皺。
但是他很快就將這表情收斂了去,快的讓鄭越澤都差點忽略。
他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之前來到忘煙亭前,鄭越澤告訴韓予瀟,今天是英嬌的生辰日,時間正好在今早的日盛之時。
就是他言語中的那句,“時辰到了。”
記得生辰的時間,居然精確到了某事某刻的程度,怎叫人不去遐想。
隨他意好了。韓予瀟懶得小心眼。
懷裡正揣著那個臨時準備的小禮物。
原本越澤將韓予瀟的那份都一起預備了。韓予瀟卻執意不肯送出那份越澤替他準備的禮物。
“你怎麼這麼多事?為什麼不早說?”韓予瀟輕聲責備。
越澤倒是有些為難,
“我不是怕你不高興麼。我又不能丟下你自己去和她們用早膳…你就權當個俗家禮節,送一份,做個形式…”
“我沒那麼小心眼吧。你自作多情個什麼勁。”
故意挖苦般的白了一眼越澤,韓予瀟便轉身進了內室,將門一關。
這明擺著是不讓越澤打擾,他也沒什麼說的,也不敢再言語什麼,只得坐在堂中乖乖的等。
有侍女看著越澤有些笨拙的樣子悄聲的笑,越澤掛不住面的呵斥,
“笑什麼笑!做你的事去……”
侍女侍衛和越澤關係都好,面對他別樣的命令也不害怕,只是掩了笑,偷樂著出去。
再出來時,韓予瀟手裡便多了根鏈子。
越澤見他出來,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去,見著那根美麗的竹鏈。
綠色青草和麥色枝椏結成的紋絡,精巧不已,結尾處被巧妙的藏在了鏈子的裡面,像是天然之成,市面上的飾品店中多少高價都買不來,一看就是專門製作的。
尤其是其中穿著的那顆,透明的珠子。
“這是什麼啊……”越澤的語氣中夾雜著抑制不住的讚歎,“瀟你真的太厲害了……”
韓予瀟看了他一眼,拍拍手。
“那不過就是無色的瑪瑙珠而已。我小時候在無塵河邊撿到的,因外形圓潤,且無色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