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上,掉下來,死不死也不好說。不一定會運氣那麼差,頭先著地的。”
言寓荊不敢說話了。
遲念看他,“你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言寓荊連忙道,“弟子不敢。師父吩咐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遲念道,“沒什麼道理。只是想讓你出去看看,你年紀還小,沒必要整天在這裡蹉跎。”
言寓荊只是低頭道,“是。”
遲念看他,“你今天和我沒什麼話?”
言寓荊道,“小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遲念微微閉上了眼睛,言寓荊有點尷尬,終於道,“小木魚還小,小言求師父,如果我走了,別對他太苛責。這孩子已經夠辛苦了。”
遲念道,“那有什麼辛不辛苦,這是他的命。”
言寓荊頭埋得更深了。
遲念道,“這些事你自然知道的。以後,墓鑭是他的,翼盟是他的,恆河也是他的。他自然也是受千萬人承奉,若要做什麼事情,也一樣暢通無阻的。”
言寓荊聽師父話中自有深意,卻不敢接話。
遲念卻是問他,“今天的事處理過了?”
言寓荊點頭,“是。”
遲念道,“墓鑭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言寓荊答道,“去年,是十二個。”
遲念道,“不多。”
言寓荊咬著唇。遲念長長吐一口氣,“的確不多。無論多少,在聖母眼裡,也不過是個數字罷了。”
言寓荊激動道,“自然,一將功成萬骨枯,她坐享其成,又何必在乎別人為她拼命。這個女人,真的是蛇蠍心腸!”
遲念淡淡道,“你也不必那麼恨她。當年贏得若是王雲天,她的下場一定還不如當日的王雲天。”
言寓荊偏過了頭。
遲念道,“我記得,我們那年這墓鑭還遠沒有現在這些人。那時候,有人想著進A字打頭的一組,就可以吃最好的飯菜,用最新鮮的女人,也有清醒的,想著脫離這裡。當然,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罷了。”
言寓荊道,“也未必。”
遲念笑了,“你說文兒嗎?他的代價,可比他們要大得多了。甚至,比師父,也要難得多了。他提到師父,目光不自覺地充滿了崇敬。
言寓荊沒有說話。他不能頂撞師父,可是,他不同意的,也可以不說。
遲念自然瞭解他心思,笑道,“這世上,幸福的人大體就是爹疼娘愛,長大了有個還算穩當的家,再有份不一定做到最好,卻可以活得寬裕些的工作。不幸的人,卻是五花八門了。”
言寓荊想著師父說的話,知道的確如是,也點點頭。
遲念道,“你要知道。有時候,人長得好看,也是一場禍。”言寓荊自然知道的。他自己,也算長得好看。他有時候甚至想,如果自己不是長著一張還算能被人多看兩眼的臉,或許,一切就會變一個樣子了。
遲念道,“阮逸儒曾經覬覦他。他不從,就把他丟去禪房裡。”墓鑭的禪房不是修心用的,是供所有人傾瀉慾望的。
哪怕知道文禹落現在安然無恙,言寓荊也未免緊張,“然後呢?”
遲念笑,“然後?他殺了所有人,後來,殺到別人都怕了,也就沒有人再想侵犯他了。”
言寓荊低聲道,“夜神究竟不是凡人。”
遲念道,“我就不這麼覺得。他當時殺人如狂,甚至到最後,連我都不認識。等我知道了進去找他的時候,一推門,就步步殺招,後來我問他,怎麼連我也認不出來,他說,他只知道殺,什麼都忘了。”
他這麼平平淡淡地講,卻端的讓人心悸。言寓荊不由得嘆息一聲。
遲念道,“若是我。我就不會像他一樣。”
言寓荊奇道,“師父難道會?不可能的!”
遲念道,“若是我,我會一早就從了阮逸儒了。墓鑭這種地方,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言寓荊就三個字,“我不信。”
遲念一下子就笑了,“說實話,我自己也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我整個人軟到要陷進床裡去,真的好累好累關於禹落哥的腹肌問題,禹落哥的腹部是很平滑的,只有用力的時候才會有腹肌禹落哥是中國的武林高手嘛,哈哈~禹落哥是大美人,不是肌肉男的說~
☆、擊節8
和師父聊聊天,心情就好些,可究竟是不放心小木魚,言寓荊又過去看,小傢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