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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白摩尼又氣又笑:“看出來了,你是隻認李記的棒槌。”

連毅把手伸進白摩尼的小褂裡面,緩緩撫摸對方的細皮嫩肉。忽然停了動作,他毫無預兆的開口說道:“兒子,去,把煙盤子端過來。”

白摩尼胡說八道的擠兌了他半天,就是想引著他和自己說笑一番,免得一個人難熬,然而胡說八道的力量,終究是抵不過一口鴉片煙。起身下床趿了拖鞋,他沒拄手杖,扶著牆壁走到桌前,把整套的煙具端回了床上。煙膏子只剩一瓶了,瓶子是個描龍畫鳳的瓷瓶,平時看著挺有分量的,然而今天藉著窗外的燈光一瞧,白摩尼忽然發現它很小,小得像個幼童的拳頭。

擰開床頭的一盞昏暗壁燈,白摩尼點了煙燈開始燒煙。鴉片煙的氣味一起,他打了個冷戰,心和手一起哆嗦,嘴裡口水津津,竟是驟然有了點垂涎三尺的意思。然而把燒好的煙泡挑進菸斗了,他卻是把煙槍直接送到了連毅面前:“來吧。”

連毅探頭湊上菸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鴉片煙。煙還沒嚥進肚,他已經把煙槍調轉向了白摩尼。白摩尼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勉強笑了一下,他橫下一條心,把煙槍又推給了連毅:“我不要,全是你的。”

連毅有些詫異:“怎麼不要?”

白摩尼吸了吸鼻子,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不是要哭,是不由自主的要涕淚橫流:“我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我把它戒了得了。”

連毅若有所思的凝視了他片刻,隨即說道:“戒它幹什麼,又不是抽不起。”

白摩尼從枕頭下面抽出一條手帕,擦了擦眼睛鼻子,然後低聲答道:“畢竟不是好東西,戒了也不可惜。”

連毅聽到這裡,不再說話。扶著煙槍又吸了一口煙,他忽然起身把白摩尼摁在床上,隨即俯身低頭,嘴對嘴的將那一口煙硬餵給了白摩尼。白摩尼本來是在竭盡全力的抵抗著誘惑,竭盡全力都已經快要抵抗不住,又怎禁得起連毅這麼一摁一喂?而連毅不給他掙扎的機會,扭過臉一口氣吸光了一個煙泡,他用鴉片煙再次堵住了白摩尼的嘴。

白摩尼的身體漸漸軟化了,戒菸的念頭隨之消散到了九霄雲外。有氣無力的被連毅摟著抱著,他半閉了眼睛,和連毅一人一口的分享鴉片煙。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白摩尼再醒來時,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連毅早起床了,臥室裡就只剩了他自己。

披了衣服叫了勤務兵,他慢吞吞的洗漱了,然後拄著手杖想出門透透氣。可是未等他邁過門檻,遠方忽然隱隱的起了巨響,他下意識的一驚,以為是城外又開了炮,然而巨響越來越近,單只是響,並無爆炸。與此同時,連毅帶著幾個衛士從大門外跑了進來。停在白摩尼身邊仰起頭,連毅興高采烈的大聲喊道:“飛機!媽的霍靜恆是夠意思,兒子,瞧見沒有,飛機,給咱們送煙土來了!”

白摩尼立刻望向天空,果然看到一架飛機掠過縣城天空,一邊飛一邊下蛋似的往下投擲箱子。興許是怕被敵軍炮轟的緣故,飛機飛得很高,空投沒有準頭,箱子扔得城裡也有,城外也有。士兵滿城搜尋,一趟一趟的往院子裡搬箱子,箱子是厚實的鐵皮箱子,稜角都摔得變了形,有的還染著血,不知道是落地時砸死了什麼活物。及至箱子開啟了,陽光照耀之下,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碼了銀條,仔細再瞧,卻又不是銀條,而是用錫箔紙包裹而成的長條煙膏,正是從香港走私過來的高階土。

連毅對於煙土素來十分挑剔,一貫只吸最好的印度大土,所以見了箱子裡的錫條貨,便是十分滿意。 抬手攬住白摩尼的肩膀,他笑眯眯的正要說話,可是扭頭一瞧,他發現白摩尼還在追著天上的飛機看。

順勢拍了拍白摩尼的肩膀,連毅笑問道:“兒子,沒看過飛機啊?”

白摩尼立刻低了頭,很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沒看過?我還坐過呢!”

連毅有了煙土,底氣十足,不和他一般見識:“哈哈,厲害啊!將來有機會,我也坐一次。”

然後他單手插著褲兜,又美滋滋的慨嘆道:“算我押對了寶。當今這個時候,非得霍靜恆之流才能調動飛機,換了旁人,有心也是無力啊!”

白摩尼橫了他一眼:“少為你的廢物子明開脫了,往後不許你再貧嘴惡舌的欺負我大哥。”

霍相貞一心二用,既給連毅空投了煙土,又採取前後夾攻的戰術,擊破了顧承喜的層層防線。顧承喜等了又等,連援軍的毛也沒等到一根,反倒誤了許多戰機,可嘆他本來也算是一塊大石頭,結果生生的等成了卵。

他是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