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思維又跳到哪去了。
“把你褲襠裡那玩意割了。”馬素華說完還伸出右手食指對柳思勉褲襠指了指,左手做個菜刀的架式,朝食指一劃。
“幹嘛?”柳思勉下意識地捂住□。
“留著沒用還招惹禍害,不如不要。”馬素華冷冷地道。
“誰說沒用了,我才不要當太監。”柳思勉做夢也沒想到他老媽會這麼狠絕,輕描淡寫的,好似閹個雞劁個豬似的。
“你是不知道那毛病的危害,我聽得是心驚膽顫,”馬素華心有餘悸似的道,“都說你們這類人很容易得那種病,一感染上就沒救了,只有等死,我以前擺水果攤時,聽不少人講過。”
“感染什麼病?”柳國平問道。
“艾滋病,都說全世界也沒得治,慢慢等死,傷個風感個冒都扛不起。”馬素華一臉嚴肅地道。
“這都什麼呀,你聽誰胡說八道的。”柳思勉哭笑不得。
“你走過的路有我吃過的鹽多啊,媽還能蒙你不成,以前老在我攤上買水果的一個男的就是得那病死的,人家都說他是同性戀,還有呢,聽說市人院有專門治療艾滋病的病房,護士都不敢去給他們打針,說全是同性戀呢。”
“真的假的?”柳國平被老婆說得一驚一顫的,老太婆哪裡學來這麼多奇聞怪談,敢情我一個七十年代的高材生還不如她這個半文盲。
“七八十年代出來的大學生也就這見識呀,還不如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呢。”馬素華很是不屑地道。
“道聽途說,聳人聽聞,捕風捉影,風聲鶴唳,人云亦云……”柳思勉很是氣結。
“就你水平高,成語接龍呢,”柳國平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了兒子一後腦勺,“你媽說得也沒錯,你說吧,怎麼辦,是找個女人結婚成家呢,還是去醫院閹……變性。”
“嗨,怎麼又扯到變性上了,誰變性呀,我又不喜歡當女人,胸前長兩大坨贄肉多噁心。”柳思勉撞牆的心都有。
“那你準備怎麼辦?”馬素華沒好氣地道。
“能怎麼辦,就這麼過唄,要是有個男的合適,就搭夥一起過。”柳思勉無所謂地道。
“你想氣死我啊,”柳國平真想踢這小子幾腳解解恨,無奈沒這小子靈活,功夫上比不過他,“不說別的,下個月跟我和你媽一起去鄉下,把這房子賣了,在鄉下找個合適點的姑娘湊和著過。”
“什麼叫湊和著過,我才不要,我事業正起步,手頭上剛寬綽點就要我去鄉下當苦力,我才不幹。”柳思勉不滿地叫道。
“他說得倒也是,你那徒弟蠻器重他的,工資待遇也好,去鄉下也不知道幹什麼好,跟著思逸倒騰香菇吧,也打不開那麼大的銷路,時間久了還怕兄弟間鬧什麼矛盾,今年也怪,天氣這麼冷,思勉的香菇棚都被雪給壓塌了,損失不少,這時候和思勉搭夥做生意不好說,也不可能跟著大哥去看山吧。”馬素華對柳國平道。
“就任他在這裡胡來?”柳國平冷哼道。
“我哪裡就胡來了,是殺人還是放火了,是販毒還是□了。”
“那你想幹什麼?”柳國平追問道。
“我去燒菜,都餓扁了。”柳思勉說著就往廚房裡閃。
“嗯,你去燒吧,我站了一天,累得不想動。”馬素華揮了揮手道。
“還有心思吃飯,不管他了?”柳國平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老婆。
“要管他也得吃飯吶,你準備餓著肚子數落一晚?”馬素華白眼道。
“柳科長,今天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啊?”柳思勉竟然還有心思耍起寶來。
“我想吃你的心喝你的血,”柳國平罵道,“你們母子好好吃吧,吃得白白胖胖長命百歲,我要睡了,不要打攪我,權當你老子爺已經死了。”說完氣哄哄去了臥室。
“當了一輩子的官,肚量咋越來越小了,幹嘛氣成那樣啊。”柳思勉對著他爸呯的合上的房門嘟喃了一句。
“動作麻利點,囉嗦個什麼呢,有本事就在菜裡面下砒霜,把你老孃藥死去,一了百了,不然的話,等你老孃吃飽喝足了再跟你算賬,有得你受。”馬素華虎著臉對柳思勉罵道。
臥室裡,柳國平煩燥地走來走去,腦子裡理不清思路,真想去大街上找個人單挑,出出胸中那股怨氣,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好方法,便拿起手機給他大哥柳國勝打起電話來。
“哥啊,明天你趕緊來一趟慶源吧。”
“出什麼事了麼?”柳國勝急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