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越罵越過癮,忍不住把她的滿腔悲憤發洩出來,她用手捶,用腳踹,手腳替換左右開工,根本不顧棉被裡的「色魔」已經在她的酷刑折磨下奄奄一息。
病房的門也因這極具震撼力的演出而抖簌著,微微張開一道縫。
只見一隻小青蛙從裡面輕盈地跳出來;候在走道的羅斯幾人看到它,奇怪地互望。
「咦,我們老闆走進去,怎麼會跳出一隻青蛙?」
「你確定是老闆走進去嗎?」
「不會吧……」
「難道我們老闆是青蛙變的——王子?」
……
小青蛙不理會眾人對它的注視,大眼睛左右一望,閒庭信步,悠悠然向前跳去。
鼓兒呱,鼓兒呱。
第五章
呂大維的身體全部恢復後,得知局長允許他重回崗位,欣喜若狂,奔向親愛的局長辦公室,卻被一如往昔的「大維與毛驢,勿入」的警告給拒之門外。
一位路過此地的師兄見他傷心欲絕,心生同情,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啊,頭兒他有眼不識你這泰山,你就算哭出一場山崩來也沒用的!還不如有效利用一下身上的礦物資源,建出些樹來給他瞧瞧!看他到時候巴不得到你的山神廟前去燒香!」
呂大維一聽此言甚有道理,連連點頭,在師兄的警服上把眼淚抹乾,毅然跟隨他永不回頭。
他以為師兄信誓旦旦是要派給他什麼天大的任務,結果竟是讓他到一家中國餐館去當侍應,他終於明白師兄為什麼說「非你不可」,原來因為全域性上下只有他一人是黑頭髮黑眼睛,純正血統的華人。
師兄讓他到中餐館去臥底,卻不肯告訴他具體的計劃,只讓他像個活道具似的在餐館樓上樓下的各個廂房端著盤子走來走去。這家中餐館分為「春眠」「夏炎」「秋豐」「冬致」四個廂房,分別渲染成紅黃藍白四種色調,呂大維端著盤子在其中游走有如迷宮。
他正頭暈目眩的時候,耳朵上夾著的耳機響起了茲茲拉拉的聲音,裡面傳來師兄的罵聲:「SHIT!這地區的訊號亂七八糟!剛剛我竟然聽到中文廣播了!唱什麼『甜蜜蜜』?」
呂大維趕緊找個僻靜處躲起來,把黏在托盤底下的微型話筒對準嘴巴,輕聲叫:「喂?喂?我是乳鴿,呼喚鳥窩,呼喚鳥窩!」
師兄道:「鳥窩收到……小鳥兒,我是你爹!」
呂大維:「菜已上桌,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繼續在上空觀察,發現情況立即彙報!」
「乳鴿知道!乳鴿知道!」
「對了,小鳥,午飯吃了嗎?」
「嗯,在剛剛的龍蝦大餐裡撈了一筷子!」
「啊?有那好吃的不知道給你爹端過來點!不孝之子!」
「爹你遠在九山之外,飛也飛不回來,您那份兒已經替您吃啦!嗯嗯……您那份比我那份美味多了!」
師兄在那邊饞得口水直流,罵道:「讓你小子去執行任務,真是便宜你了!早知道我就染染頭髮混進去啦!」
「哈哈,您這金絲雀再染也成不了蒼鷹——您就省省吧!」
呂大維嘿嘿奸笑,正笑著,突然聽到旁邊有陣陣腳步聲傳來,他趕緊把話筒朝衣領上一塞,一閃身進了過道的一個死角。
耳機裡傳來師兄疑惑、但壓低聲音的問:「我的兒,怎麼了?」
呂大維噓他一聲,偏出頭朝那腳步聲來處望去。
一片黑壓壓的人走過,上了「秋豐閣」的樓梯。
待他們離開,呂大維低頭,小聲對衣領裡的話筒道:「剛剛有一群走獸經過。」
「哦?」師兄的聲音警覺起來,連忙問:「是什麼獸?獅子還是老虎?」
「嗯……」呂大維沉吟良久,道:「可能是……一群斑馬。」
「食草動物不在監視範圍!」
「可菜還沒上,我哪知道他們是食草還是食肉?難道要我撲上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張嘴吃我?」
「你這隻傻鳥!」師兄直罵:「你的鼻子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會聞龍蝦的香味兒?」
呂大維鬱悶地嘆口氣:「爹,難道你不知道我出生的時候被豬啃了一口,鼻子早就失靈了。」
「啊……」師兄這才想起來,說:「我真是失策啊!生了一窩孩子怎麼就把你這個殘障兒童給派了出去!」
呂大維不免委屈萬分地抱怨:「這又不怪我……」
正說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