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臉還是要屁股,這是個問題!哈姆雷特在面對生與死的抉擇時,想必有過和我一樣的痛苦和矛盾。偉大之人必有偉大之處,所以戲劇才有感人肺腑的力量。而生存……生存則必有卑微的時候,所以我並沒讓蔣文生等太久。我解開了釦子和拉鍊,低著頭趴到蔣文生的腿上,然後乖乖地自己動手,一口氣把褲子褪到膝蓋上。然後……用胳膊捂住了臉。
“啪啪!”兩聲,一邊兒捱了一下。面板一緊,痛覺慢慢地蔓延開來,由表及裡的向肉裡滲透著。餘味未消的時候,巴掌又落了下來。蔣文生一左一右節奏分明地拍打著,每一次都讓我充分的體會了這一巴掌的感受,然後再把下一巴掌打下來。
我抱著腦袋乖乖捱打,突然就想到那個打鼴鼠的遊戲。小鼴鼠沒有規律地從洞口中露出頭來,然後我拿著汽錘狠狠地敲下去。它們冒頭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無序。那時候小蝦就叼著一支菸站在旁邊看我玩。
他說:“你不要用那麼大的力。”
我不聽他的,依舊狠狠地砸著,覺得很爽。可是手臂很快就酸了。
小蝦接過我手中的錘子,敏捷且準確地砸著冒頭速度越來越頻繁的小鼴鼠。一邊還不忘教育我:“你用力太大,肌肉就需要做更多的動作,也浪費更多的時間。如果你把力氣放小,頻率就能變快,而且……效率更高!”
——蔣文生一定是砸鼴鼠的好手!
我左右不過兩瓣屁股,在他越來越快的拍打速度下已經疼得分不清究竟是那邊剛捱了一下了。幾乎沒有間歇的打法讓疼痛急速累加,我疼得一頭冷汗。
真該讓貓橋來蔣文生手底下受受教訓,說什麼巴掌打人不疼,真是個沒見識的!
我決定討饒。你知道,如果剛挨兩下就討饒,太假!現在討饒就比較真誠了。“老闆!小花知錯了。”
“錯在哪兒?”
“小花應該睜大眼睛,不該隨便溜達,也不該溜達到老闆的辦公樓裡。”
幾巴掌又落了下來。“我不是說這個。”
“小花不該讓別人摟摟抱抱!”我揣測著說。
“嗯。”蔣文生聽了沒有打我,果然滿意了。“你也太弱了,怎麼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欺負你呢?過兩天我給你辦張卡,你沒事就去健身。”
誰欺負我啊?數來數去,也就只有你欺負我!我腹誹著,嘴上卻應著。正在我哼哼哈哈地敷衍著蔣文生,以為苦難終於到頭的時候,手機鈴聲要命地響了起來。我急忙去找手機。蔣文生順勢就把我兩隻手反剪了摁在腰上。我扭頭一看,蔣文生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手機,也不摁斷,直接扔到了副駕駛座上。
“關係進展的不錯是嗎?”
是譚流……我怎麼忘了我們約好了的事?我悔得腸子都青了,下樓之前告訴他一聲我不能赴約就好了,現在也不會撞到蔣文生的炮口上。
不出我意料的情形是:蔣文生的巴掌又抽了下來。出乎我意料的是:原來他剛才並沒有用全力打我……
蔣文生一副要把我當場拍碎的架勢,使勁兒地按著我的上身,讓我可憐的屁股高高翹起,巴掌落得又狠又快。我估計我現在的德行就和在貓橋的電腦裡看到的白條雞一樣,一邊小聲啜泣著,一邊兩腿亂蹬。
“你給我記住!我只是要你幫我辦事,不是要你賣身!”蔣文生一邊抽我一邊說,“你最好給我有點分寸!”
我的天!原來,譚流就是這次的工作目標。
蔣文生停下,低聲說:“我原本想邀請他去‘龍陽閣’玩,讓你以少爺的身份去……認識他。現在看來倒也不重要了。”蔣文生突然伸手在我灼痛的地方輕輕地揉捏起來。捏得我更是難以忍受。
“江北有一塊地,11月初,政府會公開招標。現在很多家公司都盯上了,別的倒無所謂,只有譚家……你找機會幫我套出他這次到底能拿出多少錢來。”
我扭頭看蔣文生,偏偏他還按著我的手,我只好使勁兒地抽抽鼻子。
他也看著我。“說多了你也不懂。只要想辦法把那個數字套出來……不過,做不到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試一試。”
“嗯。”我有些尷尬地把頭轉回去。也沒個袖子擦臉,一臉的眼淚,真丟人!
手機鈴聲催命似地又響了起來。蔣文生的巴掌伴奏似地又狠拍了下來。
譚流……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又疼又悲憤,卻也知道這怪不得譚流。蔣文生才是矛盾的根源,他一方面想讓我去勾引譚流,一方面又看不得我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