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那時候因為得了病,我的外貌變的很差,沒有當年的可愛,也沒有好身材,馮果對我的執著讓我很困惑。我不相信真愛,馮果那種人就沒有真愛。”
後來的某一天,也就是馮果準備走的當天,他在馮果的床上醒來。看到一位老人正將血粼粼的肉塊兒切割好,放在馮果的餐盤裡。大家都是學醫的,韓棟認得出那是人的內臟。
馮果把韓棟綁在床上,電腦裡播放著他被下藥時的放浪摸樣,逼著他做/愛,逼著他吞下內臟。他成了他們的同夥。從頭到尾,老人都在床邊服侍著。給馮果遞上可恥的玩具,幫馮果掰開韓棟的嘴。那時候,韓棟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後來,我聽蘇子健說;那次馮果回國只見了馬小丁。馬小丁說馮果是叛徒,他們打了一架。翁叔在場,是他殺了馬小丁,馮果割掉馬小丁的內臟。蘇子健勸我儘快忘記這些事,因為我們是鬥不過馮果和翁叔的。我很想忘記那些事,記憶卻很清晰。我連馮果吃掉馬小丁那時候的興奮表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聽著韓棟講述幾年前的經歷,除了“可憐”一詞外,司徒實在想不出其他詞兒了。林遙也愈發沉默,臉色陰沉著,無力打斷韓棟悲苦的回憶。坐在他身邊的溫雨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掉下眼淚,大大的眼睛哭的像只兔子,他依偎在林遙的身邊,吶吶地說:“比我還慘。你怎麼不去報警?”
“你當我沒找過警察?”韓棟漠然地說,“那一年我才多大?我能見到的官階最高的警察只是個普通的刑警。我說了我的遭遇,說了馮果吃人。那位刑警就讓我回家等訊息。我等了一個月,等到的卻是馮果派來的保鏢把我毒打了一頓。你們覺得,我還會相信警察麼?”
不對!那個刑警不可能是馮果的內線,出賣了韓棟的應該是蘇子健。而那位刑警,很可能是看到韓棟異常的精神狀態把他當成了精神病,沒有理睬他的報案。
這事林遙想的明明白白,就連溫雨辰的看法都跟他一樣。那麼,韓棟會不明白?會沒有懷疑過是蘇子健出賣了他?溫雨辰憋不住心裡的話,直問:“韓哥,你怎麼就不去告發蘇子健呢?他為虎作倀啊。”
“但是,那幾年沒有他,我早死了。”韓棟苦笑道,“不管蘇子健照顧我出於什麼目的,在馮果回國之前,他一直都在照顧我。我沒有誇大其詞,沒有他,我真的早就死了。”
韓棟沒辦法怨恨蘇子健。相反,他像可憐自己一樣,可憐蘇子健。時間久了,他連可憐自己的心態都失去了活力,麻木地活著,等著身體耗盡能量,死在那個巴掌大的蝸居里。
馮果等人為什麼回來?韓棟只說了一句話:“為了你們。”
林遙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韓棟,溫雨辰拉住了他,輕輕地把他的手放在韓棟的肩膀上。韓棟很詫異地回了頭,看到眼上還纏著藥布的林遙。
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韓棟卻在林遙的臉上看出了什麼。倏然間,韓棟的眼睛紅了,眼淚溢滿在他的眼裡,搖搖欲墜。
“韓棟,給句實話。三起命案你參與了多少?”林遙冷靜地問。
韓棟哽咽了一聲,說:“我沒參與。蘇子健偷了我的褲子和鞋,幫翁叔殺了姚志。我也是事後才知道。你們找到我,把我帶到特案組。我聽說了姚志的死因,就知道,馮果回來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蘇子健也參與了一份,但是我想到了,馮果回來,蘇子健一定會幫他。”
“至於王錚的事,我沒參與。我不想幫你們,也不想幫馮果。我被判刑也無所謂,反正活著也沒意思。”
韓棟的經歷沒辦法讓人痛恨他,至少林遙一直想著挽救韓棟。可司徒卻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的憐憫。他說:“韓棟,別跟我偷換概念。你到底怎麼刺激了馮果?他為什麼改變初衷不陷害你還要帶你走?你一直三斂其口只是因為不想活了?”
被司徒一番質問,韓棟卻不見慌張。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希望,在看到警察局大門時,他這樣回答司徒。
你不會想要知道所有的故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韓棟這人啊,我寫的時候特別難受。憋屈。
☆、第44章
幾個人走進了警局大樓;迎面而來的劉隊臉色很差。看上去像是有人惹惱了他。
司徒擔心的事終於來了,M國大使館的人還有馮果的律師跑來要人;言之鑿鑿,逼著警方出示確鑿的證據。拿不出來,就必須放人。
起因是馮果在回警局的路上甦醒過來,吵嚷著自己有權利打電話找律師。劉隊不能剝奪他該有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