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錢的酒!媽的還咬我!我……我上警察局告你們!”
傻逼這時候想起來報警了。我哭笑不得間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扭頭問雙馬尾,“他是不是請你喝酒還想非禮你來著?”
小姑娘嗷嗷的,剛才憋著的那口氣全撒出來了,“我在我朋友酒吧裡他跟我搭訕!請我喝了幾杯酒就……就要那個……”
說著說著又要哭,我給了岑予一個眼神讓哄著她,回過頭來跟髮膠男客客氣氣的笑,“您看,她才十七又不是出來賣的,您哄她喝酒本身就居心叵測,咬您一口都算輕的了,這是我們同學,私了行不行?”
“想得美!”髮膠男看我好聲好氣的一下子就囂張起來了,“還把我兩個朋友打成這樣,醫藥費總得給吧?”
我聳聳肩,低頭掏出皮夾數了四張一百,髮膠男沒想到我這麼爽快,眼珠子顫巍巍的盯著我遞過去的錢。
“不用找了,走吧。”
他陰陽怪氣的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沒門兒。”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拿了一百遞給他,然後就在他冷笑著伸手接過去的時候我猛地攥住他的胳膊,反手抓著後腦勺用膝蓋死命的頂了他的下巴。
“咳!!!”
我看著他硬是從牙縫裡擠出血來,想必是把舌頭咬破了,他同夥還的想衝上來揍我,我擋住他的拳頭把錢塞進手心兒裡,“這下夠了,clear。”
“我兜裡還剩五百,卡里還有兩千,夠拆你一條腿嗎?”
三個無賴一瘸一拐的走了,雙馬尾也不哭了,裹著岑予的衣服連連跟我們道謝。
“謝謝……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絞著手指,聲音細弱蚊蠅,“錢我會還你,謝謝……”
“錢無所謂,沒下回了啊,”我佯裝輕佻的揚起眉毛,“再往那種地方跑,真是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哦。”
我眼角餘光瞟見岑予在這樣的天氣裡只穿一件單衣,想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給他,他按著我的手說不用。
他的手很涼。
“她家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我把她送過去再回家。今天多謝你送我了。”
他站在車旁邊給我戴好頭盔,難得對我笑了笑,路燈下眉眼漆黑深邃,雙馬尾緊緊貼著他的手臂,咬著嘴唇臉上緋紅一片。
後來岑予又安慰了她幾句,兩個人一起跟我揮手作別。
車子發動之前我看了看手機上紀長征的簡訊,小兔崽子再不滾回來沒飯吃了。
我回,你兒子幫人破財消災去了,多少安慰一下啊。
之後掉轉車頭選了人相對少的那條大馬路,加速。
可是我有點兒吃醋了。
你多少安慰一下啊,岑予。
05
我愁眉苦臉的坐在章老闆店門口,耷拉著兩條腿看螞蟻,看野貓,看姑娘的大白腿,看晴空萬里雲捲雲舒,看到這個鐵石心腸的老男人出來攆我。
“逼孩子你他媽在這兒看一上午了看出花來沒有。”
我手向後面撐著臺階,仰起脖子看到章致倒過來的臉,還有他頭頂一大片湛藍廣闊的天空。
天涼好個秋啊。
所以我翹了自習。
章致應該是剛在屋裡衝了個澡,原本海洋香調的沐浴露味道都被滿身蒸騰的爺們兒氣息給衝散了,他口是心非的說著攆我走,卻還是頂著沒幹的頭髮坐在我旁邊,理直氣壯的搶走了我僅剩的半包煙。
“癮不小哇,再抽我告訴你爸。”
“……你到底是我叔還是我後媽啊!?”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我滿腦子都是岑予,和雙馬尾的臉。
自從那次在小巷子裡救了雙馬尾之後,她跟我和岑予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突飛猛進,準確的說,是和岑予。
在她講述給別人的故事裡,我還是那個在後座扯她辮子的不良少年,岑予就變成了低調華麗見義勇為的英雄。
他們走得近了,這裡的“近”不是near而是close,一種任何人都能用肉眼分辨出來的“親熱”——平時甜甜的打個招呼,大方的送一些自己做的點心,幾句體貼的關切言語,更重要的是一旁那滿懷愛慕的眼神。
我能不熟悉那種眼神嗎。
雙馬尾喜歡上岑予了。但岑予這個學習技能白加了幾百點戀愛方面一竅不通的遲鈍書生,根本就對此渾然不覺。
他甚至還在昨天中午跟我在天台上閒聊的時候,無心的提起